“我的事不要告诉家里。”杜悯已经猜到了,“他们知不知道都一样,顶多骂几句,我还要反过来劝慰他们,爹娘要是动不动跑来看我,反而是给我添麻烦。我最难熬的坎已经跨过去了,这个事会随着我头上的伤口愈合结痂,我不想听别人反复提起。”
“二哥,你或许会骂我不孝,但我真的不想把心力浪费在处理家事上。”杜悯认真地说,“我不需要和爹娘缓和关系,目前对我来说,互不打扰是最好的。”
“你要瞒就一直瞒下去,可别让我跟你二嫂在里面当坏人。”杜黎警告他。
杜悯点头。
“给你做饭用的食材,我用你的钱去买。我原本打算回去一趟,从家里逮鸡过来给你补身子,你不让我说,我只能拿钱买。”杜黎说。
“行。二哥,陈员外定做的纸屋拿走了吗?”杜悯问。
“你二嫂上午送过去的。”杜黎朝他伸出三根手指,“本钱是这个,卖价也是这个。”
“三和三十?”杜悯惊喜,他至少能分到五贯钱。
杜黎点头,“我走了。”
“被褥。”杜悯提醒他。
“傍晚给你送来。”杜黎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的孟家迎来一个回头客,孟青看见顾无夏,她诧异道:“顾学子,好久没见你了。”
“你小叔子离开崇文书院去了州府学,他攀上高枝不跟我玩了,你当然见不到我。”顾无夏毫无顾忌地嘲讽。
仁风坊是权贵们的聚集地,州府学的学子肯定有不少住在那一片的,孟青不相信顾无夏不知道杜悯的消息,她笑笑说:“他自身难保,左右掣肘,尚无精力联络旧友。”
顾无夏嗤笑一声,“算了,不提他,我今日来是为定做明器。我父亲今日遇到你们运纸屋送去陈府,他打发我也过来定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