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

杜悯不回答。

杜黎一个扭身坐在他背上,“你什么时候认错,我什么时候放你起来。”

杜悯被他坐得快要喘不过气,他再次识相地服软:“我错了,你起来。”

杜黎动都不动,他到底不想跟杜悯结仇,打也打过了,气也出了,他平心静气地继续之前的话:“老三,我跟你二嫂对你不差吧?你不喜欢翻旧账,我就不说过往种种。你是读书人,你合该是最明理的,怎么会有过继望舟的想法?”

“玩笑话。”杜悯争辩。

“玩笑话也不行,你有这句玩笑话就表明你有这个念头。你是怎么敢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你去街上拦个人跟人家说要过继人家儿子,你看你挨不挨嘴巴子。在陌生的人面前你都不敢说这种话,你怎么敢在我面前说?过继我儿子,你是多瞧不起我?我儿子我不会养?轮得到你替我养?你有多大的脸?”杜黎质问。

杜悯不说话。

“张嘴闭嘴就安排我跟你二嫂入商籍,商籍是什么好东西?你二嫂要不是商籍,她会屈就自己嫁进杜家?爹娘在家动不动骂商人性奸低贱,你也看不起商户,孟家请你去吃饭你都不肯,你还让我也入商籍?”

杜悯闭上眼,心里的气没了。

“望舟是人不是东西,说给你就给你?你是当叔叔的,你替他想过没有,他亲父亲母为赚钱不要他,还眼光短浅地成为一对地位低贱的商人,他会不会高兴?他长大会怎么想?”杜黎有点无力,“老三,你可别长成跟爹娘一样的人了……”

“行了,别说了,是我错了。”杜悯心服口服地服软,“是我说错话了。”

杜黎从他身上起来。

杜悯趴在地上长出几口气,他想爬起来,下一瞬意识到姿势不好看,他翻个身平躺着。

杜黎伸出手,杜悯看看他,抬起手抓住他的手。

杜黎发力拽起他。

杜悯拍拍身上的灰,为缓解尴尬,说:“二哥,你嘴皮子还挺溜,一句一句说得还挺在理,跟我二嫂学的?”

“我一直是这样,是你一直瞧不起我,轻视我的话,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才没发现。”杜黎自嘲。

杜悯脸上发窘,他想解释,却无法张开嘴。

“你挨这顿打不屈,你从小仗着爹娘的势瞧不起我。”杜黎继续说。

“不要翻旧账。”杜悯心虚地嚷嚷。

“过了今天,今天的事也是旧账?”杜黎狡猾地问。

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