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宴再次开口,“他是裴家养出来的人,我当然要道歉。”
还有,我居然不知道这些。
我以为你说你母亲外出打工是真的。
我居然没有想过去调查。
没有想过在那个盛夏,拉住你。
你说的去妈妈在的城市,是假的,对吗?
……
裴盛直接被骂上了热搜。
#不会说话就别说#
「有些人的嘴就该被缝起来」
「会说话就好好说 不会说话就跟狗一桌」
「话那么多,是比别人多个舌头吗」
「学理财的吧裴盛 ,这么省金」
「真是乌龟掉盐缸里给你这小王八闲完了」
迟听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她早就不难过了。
其实她隐隐能感觉到,妈妈那时是走到了穷途末路。
当时,大货车失灵了,而妈妈失魂落魄,根本没有注意到。
那一年,她妈妈才28岁。
在迟听夏的记忆里,妈妈还在的那六年,是珍贵的六年。
在她五岁前,她家庭美满。
直到五岁那年,她爸带着浑身的伤回了家。
也带回来了一屁股的赌债。
接着,酗酒,家暴。
然而,妈妈对待她,总是努力扬起笑容。
也是在五岁那年,迟听夏学会了在极致的恐惧中拿起刀,用幼小的身躯挡在母亲身前。
然而妈妈还是没能熬过去。
她只是恨。
恨死了那个应该被她称作父亲的男人。
……
裴盛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
一辆车在他面前猛的刹车,司机摇下车窗,朝他大骂。
“你没长眼睛啊!命不要了?!”
裴盛不理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车,嘴里喃喃道,“我真该死啊……”
他失魂落魄地吃着饭,看见旁边的贵妇人带了三个小孩,突然一个激灵。
“我真该死啊!”
他晚上回到家,关上家门的那一刻,突然痛苦抱头。
“我真该死啊!!!”
裴言斜倚在她卧室门前,讽刺道,“呦,还有脸回来?”
裴盛不理她,想越过她往过走。
裴言伸出手臂,将他拦下。
“走什么啊?当逃兵?你还是人吗?”
裴盛烦躁道,“轮不到你说!”
“哈?发上脾气了?一天过去了,你跟夏夏道歉了吗?你除了表演后悔还会别的吗?你长嘴了吗?一句对不起很难吗?”
裴言的话如同连珠炮一样倒出来。
裴盛狠狠咬牙,他当然想给迟听夏道歉,可他就是难以说出那三个字。
裴言冷哼一声。
“也亏你说得出口,你有兄弟姐妹吗~要是你妈偏爱别的孩子你不~会~难~过~吗~”
裴言一步步逼近他。
“你不会还觉得有时候委屈吧?你什么时候觉得爸爸妈妈偏心别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