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接过白玉膏,光是打开膏盒的声音,都快让他无地自容。

他只是收了一封信,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却沉重到了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程度。

尤其是萧烬搂着他轻轻亲吻的时候,他背靠着坚硬的墙,心不在焉地想着那?封被藏起的信,会不会被他发?现。

不过好?在,在他的努力下,萧烬再没有靠近过那?里。

沈玉衡搂着少年的肩,这样的姿势,他感受到萧烬每一个动作的颤栗,兴奋到无以复加。

比起那?次记忆模糊的初体?验,今晚的他们清醒到对方的每一个反应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他羞耻到想把月亮熄灭,房间里一丝光都不留下。

光是压着沈玉衡做这些事似乎已经不能满足他,少年扶着他酸软的腰,让他面对面地坐下去。

沈玉衡惊慌摇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我不会”

他腿是软的,却根本不敢放松,紧绷着跪着。

萧烬抚摸着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事的,母妃。”

他的动作声音都出?奇的温和,简直和他记忆里那?个暴戾阴郁的少年判若两人?。

看见的听?见的都像做梦一样,沈玉衡逐渐也松了力气,陌生的姿势让两条腿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明?明?做的事没有什么差别,却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恍惚中他在想,是谁教了萧烬这些事。

嫔妃们美艳可爱的漂亮脸蛋在眼前?闪过,模糊看不清面貌,像是走马灯一样。

萧烬察觉到他的走神,惩罚性地按住他的腰,满意地听?到他尾音破碎,颤抖不已。

翌日他醒来时,腰上还搭着少年沉甸甸的手臂,压的有些发?麻。

离开之?前?,萧烬轻轻喊了他一声“母妃”。

沈玉衡闭着眼继续装睡。

萧烬以为他还没醒,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背里,直到门外的死士脚步声开始变得焦急,他才起身离开。

萧烬推门走出?的时候,一丝冷风倒灌进房间,令他清醒了几分。

过了很久,在确认屋外确实无人?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伸进床缝,取出?岳枫寄给他的那?封信。

这封信抓在手里的感觉,异常的安心。

苏澄提醒过他,为了防止留下证据,岳枫寄来的每一封信都要尽快烧毁。

不舍归不舍,沈玉衡还是将信放在了蜡烛上。

烧掉回?信后,由姚芝帮他托人出宫送口信回去。

沈玉衡仍然是死士们盯梢的头一号人?物,有实物的信件太容易被人?盯上,只能由她手下的人?定期带口信给沈听?澜,再托人?出?城,潜入岳枫那?里传达他的意思。

这么一番下来,实在是十?分浩大的工程。

所以之?后岳枫陆陆续续寄来的一些信件,他基本都没有回?信。

信里大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除了告诉他萧棋在逃亡路上病逝的消息,给沈玉衡讲讲在边疆的见闻,那?些饿到快死的时候,却还是不肯中箭的坏兔子,还有比拳头还大还硬的冰雹。

他把冰雹砸碎了融成雪水,浸泡过这封兔子皮毛做成的信。

沈玉衡也不知道,岳枫为什么要向他倾诉这些。

可能真的只是因为,沈玉衡算是他敬佩的那?位兄长,人?生中最后一份军功。

他没有回?信,岳枫也从来不过问,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倾诉会不会得到回?音。

他们就这么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单方面的联络。

然而这些兽皮做的信纸实在不好?藏匿或是轻易毁掉,终于在一次差点被死士撞破的危机过后,沈玉衡和苏澄都打算换一个送信的位置。

他期望不大,但?苏澄真的找到一个地方,能让他们躲过那?些鹰一样的耳目。

当沈玉衡来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也想掉头就走。

那?是萧烬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萧槐死去的那?座莲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