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被她骂了以后,神色居然变得更加兴奋,眼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强烈的、令人惴惴不安的喜悦,胸膛的起伏也更加激烈。
即使他一句话不说,薄莉也能大概猜出他的想法,更何况他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很明显,他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在试探她的底线。
这时候,对付他的办法只有一个
薄莉抬手,轻轻给了他一巴掌:“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跟我住在一起,这具棺材必须扔了。”
他被她打了一巴掌后,表情果然正常了一些,把头埋在她的掌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三年过去,他似乎又长高了一截,必须微微躬身,才能把脸庞埋进她的掌心。
这还是她比之前高十厘米的情况下。
薄莉几乎不敢问他现在有多高。
她离开的时候,他就长到了六英尺五英寸……现在不会又长高了一英寸吧?
正常人长一厘米比登天还难,他却是在一米九五的基础上,又拔高了一英寸。
薄莉非常希望,这一英寸是长在她的身上。
这样,体型差带来的不适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棺材太大,暂时没办法扔出去。
薄莉只好勒令他把这间卧室锁上,扔掉棺材之前不准打开。
埃里克全部照做,没有任何异议。
看不到棺材以后,薄莉的心情舒服了不少,心安理得地在湖滨寓所住了下来。
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每次在网上看到那种居家挑战,都很想知道到底在哪里报名,这种好事为什么轮不到她。
哪怕出去旅游,她也是待在酒店居多,一想到要出门游览景色,就对风景失去了兴趣。
打个比方,她在新奥尔良住了那么久,甚至没有想过去周边城市看看。
即使知道特斯拉和爱迪生这两尊名人正在纽约交战,她也没有想过去凑凑热闹。
因为,真的没有兴趣。
薄莉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爸妈总是抛下她去旅游,她才会对旅游那么抵触。
后来,她长大了一些,总算对旅游提起兴趣,却又被爸妈扔到美国的亲戚家里。
从那以后,她就对陌生的人文风景深恶痛绝。
接下来两天,薄莉彻底弄清了这幢寓所的布局。
除了客厅、卧室、盥洗室、浴室、小花园,还有一间极为宽敞的乐器室。
走进去,最先看到的是一架管风琴,大得占据整整一面墙,如同建筑般宏伟典雅,有四排琴键,上千根音管。
薄莉只在教堂见过这种规模的管风琴,演奏的时候,庄严辉煌的乐声可以传遍整个小镇。
薄莉学过钢琴,只有一排琴键,她就觉得脑子和手不够用了。
很难想象,管风琴这种一心多用的乐器双手在四排琴键上交错弹奏的同时,还要兼顾脚上的踏板键盘,以及乐谱上的音栓变化。
要知道,管风琴的踏板,并不像钢琴那样只有三个踏板,而是足足有三十二个琴键。
一个优秀的管风琴手,可以通过调节音栓,演奏出比交响乐还要层次丰富的音色。
薄莉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乐器该如何演奏。
吃过晚餐,薄莉拦住埃里克洗碗的动作,搂住他的脖颈,坐在他的腿上:“等下再洗,我想听你弹管风琴。”
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再戴面具,但习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她靠近他时,他还是会微微侧头:“为什么想听我弹管风琴?”
薄莉眨了眨眼睫毛:“我想听我丈夫弹琴,不可以吗?”
这句话果然是万能的。
他顿了片刻,点头答应下来。
薄莉发现,他也不像一开始穿得那么严丝合缝,最近甚至很少戴手套,衬衫扣子也不再扣到最上面一颗。
一想到他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她,她就战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