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电话里的石野轻声说:“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学校吗。”

“我在学校,我……”石野嗓子卡住了,他咳了咳,太紧张导致声调沉肃,像宣布一个悲痛的消息,“成绩出来了。”

李文筝倚着墙,轻缓地笑了,却用很冷淡的声调说:“有多差?”

“李文筝!”石野跳脚,急切地为自己辩护,“我考得很好!”

他像一个第一次得到奖杯的小孩,快乐和被迫自证的激动流溢在每一个声母和韵母的缝隙。

“有多好,”李文筝说,“满分吗?”

“……没有。”石野泄气,又生气,“但是我考了我们班第十三名,正数的!很大的进步,你懂不懂!”

“懂了。”李文筝快要憋不住笑出声,“你打给我就是说这件事?”

“操,你真够烦人的。”李文筝泼冷水泼得石野略感狼狈,还要恼火李文筝不在乎,好像他在小题大做,“不说了,我挂了。”

“为什么不说了,不是要说这件事吗?”李文筝说。

“不想说了。”石野气得够呛,“你又不爱听。”

“谁说我不爱听?”李文筝倚着会议室外面的玻璃墙,“考班级第十三,你很高兴?”

“……你他妈,我当然高兴了。”石野有点尴尬,“我以前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李文筝说,“分数呢?”

石野说了个还算理想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