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池屿甚至想,干脆和傅一瑄谈谈试试,万一他俩真行呢?
反正照混账老张说的,他性取向一直都是白皮肤、高冷挂的大长腿御姐,仔细盘算,忽略傅一瑄的喉结、平坦的胸肌、以及那根大得吓人的大棒槌外,对方的长相性格,还真完美契合他的审美点……
这个想法一冒头,池屿整个人一哆嗦,打了个寒颤。
靠,他要真敢娶个男媳妇儿回家,池英昭女士肯定会把他腿打断的!
池屿看着大咧咧,可对他妈的畏惧阴影,真是深深刻入骨子里。
在话都说不利索、还在穿开裆裤的年纪,他敢无理取闹哭一次,池英昭就打他一次,表情凶悍吓人,经常打得绿豆点儿大的池屿鬼哭狼嚎,鼻涕眼泪横流,捂着没完好过的红肿小屁股,直往他爸长腿后躲。
稍微大了点儿,池屿每次调皮捣蛋被抓包后,又得挨他妈一顿狂揍,这时候他倒不哭了,可心里还是怕。
从小到大,池英昭对他说的最多的话,是“没用的东西”、“不成器的臭小子”、“生你就是来给我和你爸添堵的”之类的。
尤其在乖巧聪明的池念出生后,兄妹二人形成的巨大对比,池屿基本天天不是挨骂就挨揍。
要被他妈知道,自己和男人亲过嘴,还想和男人在一起,估计不止把他腿打断,还会把他赶出家门吧?
本来就啥没出息,还跟男人好上了,他妈肯定会对他更失望的。
可他对傅一瑄,似乎又真……
池屿越想越苦闷烦恼,期间忍不住拿起手机,给傅一瑄发了几条示好信息。
全都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他蔫巴放下手机,盖上被子,强制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想也没用,傅一瑄压根不搭理他,他还是等过两天,对方气消了,再好好道歉吧……
睡到半夜,池屿觉得异常口渴,头也昏胀得厉害,全身热汗涔涔,刚跑过场大马拉松似的,胳膊和腿都没劲儿,软得像面条。
“呼……呃!”
他费劲撑起身体,去摸床头柜边送的矿泉水,又吭哧费力打开巨紧的瓶盖儿,将水灌入喉咙。
好不容易解了渴,池屿脑子昏沉,前额疼得厉害。
靠,他这是咋了?
八百年没发烧感冒,身体壮如牛的他,坐床上迷糊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摸摸自己额头。
滚烫灼人。
他气血旺,体温本就比常人高,此时肌肤更是烫得不正常。
想起玖食记因为流感请假的同事,池屿纳闷嘀咕,他不会也中招了吧?
支着沉重的身体,池屿立刻穿好衣服,想了想,又从行李包中翻出个皱巴巴的口罩戴上,打车去了附近医院。
没想到大晚上的,发热门诊排队的人不少,男女老少皆有。
池屿老实吸了吸鼻子,老实往后排队。
他几百年没来医院,嗅觉又灵敏得堪比狗鼻子,闻到消毒水味儿,便下意识皱眉。
好不容易排到还差俩人,有个中年男人突然插队到池屿身前。
池屿不爽,推了推那男人肩膀,“喂,大哥,我先来的,文明排队,自觉点儿行不?”
中年男人凶狠回头,见池屿比他高半个头,一看便身强力壮,顿时弱下阵仗,嘴巴却贱。
“你管老子咋排队,你个毛头小子算什么东西?”
池屿眉头拧得更紧,吗的,这煞笔找抽是吧?
正要勉力撸袖子开干,里面出来个护士,“大家自觉排队,不要喧哗。”
池屿连忙指前面的中年男:“护士,这儿有人插队!”
护士正要训斥,见池屿潮红到不正常的面色,以及红润异常的嘴唇,“咦”了一声,然后快步向他走近。
没等池屿反应过来,护士便拽他胳膊往里喊,“快快,这儿有个高烧的紧急患者!”
池屿:“?”
接下来,他跟提线木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