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瑄的面色更沉,抽了张湿巾,捏起池屿的小老弟,没耐心地搓了搓,保证洁净度。
“唔呃……”
男人醉酒,那儿不可能起得来,但痛觉不会消失。
兴许是被搓疼了,池屿忍不住痛呼出声。
此时,傅一瑄也觉出来不对劲,所及之处,全是滑溜溜一片,并没有新生的扎手草丛。
按照他对池屿的了解,这家伙向来自大自负,死守那点没用的男人自尊心,当然不可能刮去毛发,更不可能去激光脱毛。
他宁愿相信,池屿喜欢茂密的杂草丛生,也不可能接受光洁的一毛不拔。
忽然,傅一瑄回想起来,他是见过池屿身体的。
在很多天以前。
尽管只是一晃而过,风光很快就被浴巾盖住。
他还以为自己晃花了眼,没想到还真是……天生不长毛。
难怪一起相识多年,自己从没见过池屿和人挨着上厕所,这家伙私底下,没准还为此自卑过。
恍神间,傅一瑄想起更久远的过去。
那时还是高中时期,二人刚成为正式朋友没多久。
趁大课间自由活动间隙,池屿又兴冲冲来找他。
对方趴在他的桌对面,黑亮的眼眨吧:“傅一瑄,别写了!你成绩那么好,肯定能考上好大学的,现在还可以休息二十分钟,浪费在写题上多可惜,咱们得劳逸结合!一起打篮球去不,哥罩你!”
傅一瑄在做一道函数大题,题目倒不难解,但池屿嘴巴念叨不停,吵得他心烦意乱,干脆站起身,往教室外走。
池屿呲着白牙,一脸惊喜:“诶,你真来啊?”
傅一瑄冷冷看他一眼,“不去。”
池屿愣住,赶紧屁颠跟上他脚步,“那你去哪儿,总不能是老师办公室吧,我也要去!”
闻言,傅一瑄突然停顿,猛地转身回头。
因为年纪小,身高还没来得发育,他只能略微抬头,用漆黑幽寒的眼珠直直盯着池屿。
池屿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刹脚车,摸了摸后颈,心虚讪笑:“干,干啥?你不会真要去办公室吧?”
傅一瑄冷道:“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厕所?”池屿瞪大了眼,皱眉纠结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傅一瑄漂亮白皙的脸蛋,眼珠滴溜一转,不知道想了啥,才挺起胸膛,“去!正好我也想撒尿!嘿嘿!”
等他自顾自说完,傅一瑄已经走远了。
“靠,你又不等我!”
池屿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凑过去,又紧贴在傅一瑄身边。
上厕所时,一向大咧咧的池屿,反倒扭捏起来,不肯拉裤链。
两人互为隔壁,离得很近,傅一瑄蹙眉:“你为什么非得挨着我?”
池屿干咳一声,挤眉弄眼,“我们现在可是好兄弟,互相挤一挤怎么了?”
傅一瑄冷哼,懒得搭理他,开始拉裤、链,解决生理需求。
谁知,他上厕所期间,察觉到注视目光,转头一看,池屿竟张着嘴,吃惊地望向他下方。
池屿满脸嫉妒,酸溜溜地说:“草,为啥连你都能长……”
彼时傅一瑄才十五六岁,正是青春害臊的年纪,被同性直往自己的私密部位瞧,登时白玉般的脸就涨红了。
他气急败坏整理好裤子,怒道:“你,你有毛病吧!”
傅一瑄家教严格,脏话左右不过那几个词,但能听见他骂人,也是很稀罕的。
池屿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惊奇道:“咦,原来你除了叫我滚,还会骂我有毛病啊!不过,就是杀伤力太低,你太不会骂了,咱纯爷们儿骂人,必须得问候十八代祖宗,加点器官啥的,才更有冲击力,要我给你举例子吗?”
傅一瑄握紧拳,耳根都气粉了,他没想到,竟有人能缺心眼到这种程度。
叫他骂人,他骂不出更脏的,家庭教养使然,他也骂不出口。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