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砚手一顿,接过手机,假装不经意的视线,落在了出生年份上,确实比姜子乔小一岁。

若是按时间算,姜早和莫泽瑞出国的结婚日期,他所言不虚……

一瞬,傅辞砚用力的关上屏幕,手机扔回了给沈行,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车内的空气,骤然低了好几度,沈行紧张兮兮,时刻注意着傅辞砚神情,连大气都不敢出。

傅辞砚微微仰头,闭上眼睛,平复着内心的汹涌与压抑,再睁眼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他一向冷清自持,这些年来,无论有多少应酬酒局,都是能推则推,从不会去声色场所。

可这次,傅辞砚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浮现出买醉的想法。

傅辞砚望着窗外车水马龙,他心绪混乱,冷声,“去夜色。”

闻言,沈行一脸惊诧,却也看出了傅辞砚的心思。

果然,从始至终,只有姜早,能够牵动傅辞砚的情绪。

他堂堂天之骄子,无论走到哪,都万众瞩目,可偏偏,就是败在了姜早的手里。

沈行暗叹傅辞砚痴心,宽慰了句,“傅总,你想开点,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你有子乔,这世界上,想当傅夫人的女人,都可以从凤城街头,排到凤城的街尾了。”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可那群人,都不是姜早。

唯独姜早,躲他如洪水猛兽。

傅辞砚沉默不语。

沈行叹了口气,索性舍命陪君子,一口气把车开到夜色。

他特地开了个包间,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吧台上,摆着一堆威士忌。

沈行拿着两个水晶杯,干脆利落的开了几瓶酒,陪傅辞砚喝个痛快。

傅辞砚盯着杯里昏黄的液体,呼吸变得沉重,随之一饮而尽。

灼烧的感觉,顺着傅辞砚的咽喉,流到了胃里。

可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都是姜早那张脸。

她当初一走了之,当真狠心,不顾两人之间的感情,直接嫁给莫泽瑞。

她们都有孩子了。

傅辞砚想到这点,紧紧攥着酒杯,只觉得胸口有一阵窒息感,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

傅辞砚的酒量,并非千杯不醉,他平时最多就是小酌一下,还没有过如此放肆。

沈行和傅辞砚碰个杯。

他见傅辞砚一副落寞的神色,嘴边想劝的话,都咽了下去。

算了。

醉了会好受一些。

过了一会,傅辞砚目光涣散,渐渐有了醉意。

沈行喝了几杯,热气上头,用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傅辞砚,早姐都结婚了,你也不能因为一颗过去式的树,就放弃整片森林啊。”

“所以,你也要看开一点,早姐,就比你干脆多了,你们分开几年,如今都有各自的生活,何必纠结过去。”

沈行酒喝多了,脸色微红,嘴里还一直絮絮叨叨的,试图安慰傅辞砚。

傅辞砚忽然放下酒杯,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停留许久,鬼使神差拨打了姜早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姜早羽睫扇动,似是有些不解。

她问候了几声,对面依旧静悄悄,仿佛没人在。

姜早挑了下眉,只觉奇怪,但对方还是没有声音传出,她等了几秒,直接挂了。

姜早盯着手机,不禁喃喃自语,“诶,奇了怪了。”

姜早拿着一份文件,上面是姜心的股东列表,手指缓缓滑过上面的人名,最终挑中了一个人。

罗忠。

九七年入股,现在五十三岁了,有一个女儿,一个外孙女和外孙子,平时很宝贝。

而这个女儿,正巧嫁给了刘总。

因为夫家和娘家不和的缘故,罗忠的女儿罗莉安,夫唱妇随,已经有十年没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