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水声和人声, 更把他的紧张感推至最高。

谢瑛的声音从侧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你倒完水就下去吧,我洗完了自然回去,这里也不必收拾了。人家读书人要清净,没得为了点儿残水再打搅他一回。”

那家人唯唯退下, 不久后, 悉悉索索的衣料声与哗哗的水声便次第响起。声音不大, 甚至可说极微弱,可谢瑛这座卧房实在太空太静,一点点水声、摩擦声隔着门传过来,都会层层放大,震荡进崔燮心里。

他再也坐不下去,扔下手里的《武备志》走到床边, 不知该站着等还是坐着等。

他还穿着这么多衣裳,要不要把衣带佩饰先摘下去?摘了这些,要不要先脱靴帽?脱了靴帽又要不要先脱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