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雷特自己踉跄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他大口喘气,满脸油汗,通红的酒糟鼻子热得好像要冒起烟来。他太沉重、太迟钝,也宿醉得太厉害了。
海戈转头扫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拽起他的后衣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个两百多磅的肥佬一路提到了窗边。
两米乘方的大玻璃窗,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对面的电线杆上有漂亮的鸟儿在鸣叫。海戈单手拔掉限位插销,推开窗户探出头看了看。在两个雷特错落有致的高亢哀鸣和闷声嚎叫中,抬手把胖雷特轻轻松松地丢了出去。
窗外“砰”的一声松垮的巨响,一阵痛苦的哀嚎和呻吟。床边的瘦雷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好像亲眼看到一个十一层大蛋糕倾倒崩塌,哗啦啦砸落下来,每一层还都是奶油那面朝下。
“下面是个自行车棚。”海戈坐回床边,体贴地说,“别担心,再搭一个不费什么事。”
瘦雷特唇上的八字髭须颤抖着,勉强拉扯嘴角,冲他露出一个比悲伤更深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