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
结束了和赫尔珀的通话。阿奎那把清洁用具往客房一扔。犹豫了半晌,他从书柜里取出许久未曾打开的黑胶唱片,放在留声机上开了起来。
阿奎那重新坐回桌前,点燃了一支烟,再次打开已看过无数次的海戈的案卷。淡淡的黑藻香气绽放在舌尖,配合着鲸类歌唱家悠扬浩渺、婉转悱恻的咏叹,稍稍缓和了连日来身体不适引发的烦躁感。
他一手挟着烟,来来回回地翻着卷宗,在那份薄得可怜的尸检报告上停了下来。
这份报告页数很少,用词和描述都充满了虚弱、迟疑和模棱两可:或许因为一个疲惫懒散的法医的官僚做派,或许因为某个隐隐约约、深藏不露的疑点。假如是一个初出茅庐、经验尚浅的年轻律师,很容易就会把它轻易放过但是也有可能,这什么也不是,只是不可理喻的现实里不可理喻的一环。即使他又一次用尽全力扑过去紧紧揪着它不放,拽出的也只有一团污浊的空气而已。
阿奎那无声叹了口气,驱散了心头泛起的不快的情绪。他在烟灰缸里碾灭香烟,决定明日一早去警察局一趟。
州立警察局位于狩猎者丘的西南面。
阿奎那在一公里以外就闻得到那股哺乳兽类特有的骚膻味。当一群兽族(哺乳科的另一种称呼)聚集在方寸之地,那股反复发酵的臭烘烘的气味,简直比腐烂了一个礼拜的鲱鱼罐头还可怕。
除去一两个多年知交,对于这种又吵又臭、热衷于用尿液四处标记地盘的种群,阿奎那并没有太多好感。但是作为司法从业人员,他不得不经常和他们打交道。就像大众所熟知的那样,警察局里基本都是哺乳类的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