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凄楚,凛然,令人心碎,稍加剪裁就可以直接入选痴情恋爱电影海报。

一开始他担心海戈看到自己,后来又担心他看不到自己这种饱满热烈的爱情,如果不被人发现并观赏,在某种程度上实在是一种浪费。

阿奎那也曾忍不住幻想,海戈万一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周围,会是什么情形:海戈会何等震惊地发现自己的虚弱和憔悴,被他这一片此恨绵绵、情深似海所感动。他会多么心疼、懊悔、自责,拿巴掌左右开弓地扇自己的脸。那个时候阿奎那再扑上去拦住他,颤抖地喊出“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两个人相视、拥吻,在酒吧门口拗成乱世佳人海报上白瑞德和郝思嘉的经典造型。围观群众惊骇地捂嘴,彼此点头、微笑、默默赞许,然后起立、鼓掌、热泪盈眶。哦,还有第三者,那家伙的脸在愤怒和妒火的煎熬下扭曲变形,哭泣着一路跑到十公里外,随便找个什么废弃的油井羞愤地跳进去。一场多么完美的戏剧性的高潮!

但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有一次,海戈独自伫立窗前一动不动,反常地站了足有一分钟之久。远处隐藏在黑暗里窥探着的阿奎那心跳如鼓心潮澎湃,以为他竟然看见他了但海戈很快转身,拿了一块抹布过来,开始专心致志地擦刚才那块玻璃上的污点。

还有一次,阿奎那站得更近了些。他倚靠着车门抽烟,脚下散落着刚喝完的白兰地酒瓶。颓废,忧郁,一张含有隐痛的美丽脸庞胜过万语千言。他眼角余光瞥见那个酒吧小弟(那时他已经摸清了此地的组织架构和人员组成)从远处犹犹豫豫地辨认着,往他车前走来。

阿奎那在冷风中气血翻腾,表面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烟,静候着对方磨磨蹭蹭地走到身边。

他的心脏在胸腔中怦怦直跳,料想是海戈发现了自己、特地让这人过来投石问路的。行,不好意思直接来找我是吧?派个人来缓冲一下也不是不行

“先生,你的空瓶子还要吗?”

“……什么?”

小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指了指他脚下的高档酒瓶。

“……”

一口热血拐了个弯直冲喉头。阿奎那手扶着车身,转身颤抖着爬进车里,踩下油门绝尘而去,整整三天都没有再来过这个伤心地。

再也不许自作多情了!

阿奎那面色狰狞地在心底的备忘录上一边咆哮一边奋笔疾书,把这句话狠狠抄上百遍千遍再镌刻在内心法典第一页,举得比自由女神像手里的火炬还要高。

现在想想,他怎么会对海戈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呢?且不论现实里的海戈是一个多么务实主义、浪漫过敏的人,就论“当初的海戈”对他的热情,约等于一只不得不借住在这里的猫。除非阿奎那扯着嗓子对他说话,否则他压根不会抬头看他一眼(养过猫的都知道,你叫猫的时候它能看你一眼已经算是莫大的恩典了)。他对他心不在焉,目中无人。假如阿奎那有天忽然在他面前捂心口倒地昏厥,他对他最大的支持,就是在饿肚子的时候忍住不会上去吃掉他的脸。

除了上床之外,他们根本没有半点“交流”……他甚至根本就没法和海戈坐下来好好谈论任何精神性的话题。

这次回来,阿奎那也曾经旁敲侧击委婉地问过他:

“你是特别喜欢狭小的空间吗?”

“什么?”

阿奎那瞥了眼散落着抱枕和毯子的沙发:“你为什么不到卧室的床上去睡,非得睡沙发呢?”

海戈正系着围裙烹饪早餐,闻言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信潮期这么快又到了?”

推算一下时间,距离上次已经有一个月了吗?

阿奎那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得眉毛倒竖,恼火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担心你晚上着凉睡不好,你却觉得我是发擎了想糙你了?不座艾我们就不能睡在一张床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