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怎么动用。假如换一个善于情感勒索的人,在厨房费心劳力几个小时而出的成果被这样辜负,说不定会因此大发雷霆。但是海戈只是忧虑地瞥了他一眼,默默接过了阿奎那的餐盘。
阿奎那看着那沉默柔顺的姿态,冷不防开了口:
“我讨厌外出旅游。”
仿佛故意要任性使气一样,他面无表情连珠带炮地说:“要赶班次,提着越来越重的行李,走到脚上起水泡。车厢里空气混浊,轮船晃得我头晕恶心。我讨厌干燥,我讨厌潮湿,讨厌阳光直射、蚊虫叮咬、皮肤过敏,肠胃发炎。我不能适应变化环境。换张床我可能整夜都睡不好。我讨厌变动,讨厌不可预测、无着无落、含糊不清。”
“我就是这么娇气。”阿奎那冷冷地说。
“我喜欢稳定舒适的环境。我一辈子都在找一个能让我发自内心觉得安全的地方。一旦找到,我就想一心一意呆在那里。”
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是在舌尖品尝咖啡苦涩的回甘:“……永远也不要离开。”
海戈有点诧异地望着他,挑了挑眉,道:
“如果你不想出去,那就别出去。这都随你。”
顿了一顿,他又说:“不过,如果你偶尔想要走走,可以带上我。我能扛行李,能给你做饭做卫生,如果你走不动我还能背你。”
阿奎那怔愣地看着他离开座位,走到了自己跟前。
海戈伸出手臂稳稳托着他的腿,轻而易举地把他抱了起来,又很轻巧地把人放回了座位上。
“你很轻。”他笑着说,“对我来说。”
他蹲在阿奎那身前,仰头望着他,轻声说,“你想去哪里,我都能陪你。”
海戈现在好像越来越善于这样认真地看着他,眼尾圆钝,嘴唇饱满,皮肤紧实,让人意识到他其实真的很年轻像小孩子,是那种哪怕犯了错也不会让人忍心苛责的小孩。
海戈望着阿奎那闪动着怜惜的目光,忍不住倾身过去亲他。阿奎那任由他越来越灼烫的呼吸从唇舌蔓延到颈项,却感到对方正解开他衬衣扣子的手停顿住了。
海戈枕着他的肩膀,垂眼看着他胸口处一大片淤青红痕,甚至还有渗着血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