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玉石一样又坚硬又脆弱。
被他这样看着,宣瑾瑜突然有点扭捏。
“明日我就回望泗关,匈奴已经打过来,只是我下令封锁了这消息,你是长都郡第一个知道的人。不过,这消息也瞒不了多久。”裴佑下一句话,却犹如惊雷。
“什么!匈奴人已经打过来了!你怎么……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宣瑾瑜脸色煞白。
“说了也没有意义。长都郡水灾还未退去,我如果立刻就走,我不放心。”裴佑说。
“匈奴打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宣瑾瑜急急追问。
裴佑这才给她讲起:“三天前,望泗关的哨兵就已经发现匈奴先头部队的踪迹,而就在昨日,第一批匈奴兵已经抵达望泗关冲锋,也就三千人马,望泗关已经挡了下来。按以前匈奴进攻的老路子,这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后面紧跟着的才是大军。现在要做的,就是抵御接下来的匈奴主军进犯。”
原来就在自己还在为长都郡城的粮食担忧时,裴佑还在操心匈奴进犯的事情……宣瑾瑜只觉得忧心起来,裴佑之前生活在平安的现代,在这个冷兵器交战的年代,刀剑无眼,他会不会受伤,能不能守住望泗关……
“别想这些了,我自有办法,倒是你,等我明日去了望泗关,你要不就回南沧县吧?”裴佑好像猜出了宣瑾瑜的想法,反问道。
宣瑾瑜摇摇头,冷静说:“水灾还未过去,这几日好不容易上游终于不再下雨,但主渠的水位依旧太高,如果长都城的水灾不能解决,望泗关岂不是既有外患,又有内忧?南沧县又如何能独善其身?我还是留在长都郡城,和古郡守一起救灾。”
“好吧,那夏三和卫队你一定要带着。”裴佑叹道。他在收到军师许宁传信时,便是因为忧心宣瑾瑜,而没有立刻离开。眼下粮商既已放粮,长都郡城最大的危机解除,又有夏三和卫队随侍,他也能勉强放心,必须速速回去望泗关了。
啊?夏三和卫队还是留给她?宣瑾瑜立马说:“你都要上战场了!你还是带上你自己的亲卫队吧!”
裴佑哭笑不得:“我是主将,不到万不得已,那都是在中军帐里,你以为跟影视剧一样吗?何况如果要被匈奴人杀到身边,那亲卫队带不带也没什么意义。”
宣瑾瑜说不过裴佑,又隐约觉得他说得没道理,只得气闷闭嘴。
裴佑却低声说:“生什么气?我明天都要走了。你看星星,多漂亮。”
宣瑾瑜不吭声。
裴佑无法,只好没话找话:“嗯,说起来,等我从战场回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别别别,你可别再叨叨了!”宣瑾瑜大惊失色,裴佑这说话可太不吉利了。
裴佑见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小脸上满是惊恐,只觉得她分外可爱。“走吧,天晚了,送你回屋睡觉。”
两人一路无言,短短几步路,很快也就走到。宣瑾瑜正要踏进自己屋门,一转身,发现裴佑还在外面站着,似乎是打算她进屋后才走。她恍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似乎有很多次,不管是在现代,还是来到古代,裴佑好像总是在默默关注着她,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光看着她。
难道他真有话跟自己说?宣瑾瑜突然想道。抱着这种念头,她久久不曾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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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爷,这么做可妥当?”古元朗小心问道。
“哦,什么事来着?”宣瑾瑜闻听此言,才回过神来。裴佑跟她说过匈奴入侵之后,当晚就连夜离开。宣瑾瑜醒来已经不见他的踪影,不知为何,这几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郡廷府的银两快花去大半,按现在赈灾的花销看,迟早不够,我想着,不如把治下的田地卖出数千亩地,收回些银两。”古元朗说。
“等灾后,没了田地的百姓若是想要赁田劳作,又该如何是好?”宣瑾瑜却是有些迟疑,委婉地提点古元朗。
这次受灾,不少百姓都失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