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跟上他,“你方才没吃多少东西吧?”

白芷对吃最是敏感,她方才瞟了一眼他那桌,他几乎没动过筷。她想说服他回去,但慕容煜却没理她。

白芷住了嘴,悻悻地搓了搓手,回味方才红烧肘子的味道,早知道方才就把红烧肘子拿上来了,真是浪费。

回到房中,慕容煜径自往椅子上一坐,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白芷身上。白芷旁边放着张椅子,但此刻的慕容煜与往常不同,似乎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不知怎的,她坐不下去,总觉得烫屁股。

“太子殿下,你有话要和我说么?”白芷这才想起来公子要她做的事情,且忍忍吧,不过是伺候他饮食起居,总不能比打打杀杀还难,况且之前她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却不想自己先前是怎么对待人家的。要白芷认清此一时彼一时这种状况不如让猪学会爬树。

慕容煜看到她呆愣愣的神情,就不免想到她方才对那叫十七的男子笑得灿烂无比的模样,内心有几分恼火,想问那人是谁,却又问不出口,问了不止有失身份且还有捻酸吃醋之嫌?

捻酸吃醋?慕容煜面色一沉,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感到荒唐可笑,兴许是与她待的时间太长久了,令他生了些许错觉,以为她该是自己这边的人。他不该忘记,她是江怀谨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只要江怀谨一声令下,她的剑会毫不犹豫地对准自己的胸膛。

想到此,慕容煜有些混乱的思绪逐渐沉淀下去,方才的事也再无法困扰到他,只是心头却像是有什么在堵着,无法排解。

他收回放在白芷身上的目光,站起身来到床旁边,冷声:“替孤更衣。”他一副命令的口吻似在提醒白芷,也似在提醒着自己。

白芷等了半天,才等来这么一句话,心情瞬间变得烦躁起来,“你自己不会么?”和她说做什么,又不是没手。

慕容煜对白芷的话并不意外,不管自己如何提醒她,她都不可能有这种自觉。但此刻他没有与往常那样与她唇枪舌战,只是冷着脸以上位者的身份表达自己的不满:“你现在不是孤的侍女么?江怀谨如何教你的?”

白芷也看出了慕容煜与以往的不同,想了想,还是收敛了气性,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帮他脱了外袍。

然而白芷的顺从却未能使慕容煜的心情转好,甚至是更加糟糕,似乎不论她做什么都无法令他满意,只会搅乱他的心情,而自己却又无法让她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白芷将他的外袍挂在架子上,却看到墙角处有只蚱蜢,看了眼正用巾帕擦手的慕容煜,眼里闪过丝狡黠之色。

慕容煜刚放下手帕,忽然感觉脖子一阵刺痒,伸手一抓,不知是什么东西,放到眼前一看惊得将那蚱蜢丢了出去,还不觉往后退了好几步。

身后传来白芷的憋笑声,慕容煜意识到是白芷在捣鬼,气得回头低斥:“你当孤真拿你没辙了?”

“太子殿下此刻打算如何对付我?”白芷抿着唇,从憋笑到忍不住捧腹大笑。

那开怀的模样落入慕容煜的眼眸,奇异的,烦乱不堪的心情竟有所缓解。他此刻的确拿她没辙。

第30章 第 30 章 “你可知,你说的那些是……

次日, 白芷等人继续行路。车厢闷热,外头没什么尘土,车帷就被挂了上去, 白芷替了卫无,当起了马车夫。车厢里卫无坐在慕容煜的对面,只觉得浑身不适, 不觉掀开窗帷, 假装看外头的风景, 当他看到后头跟着的人时, 瞬间皱起了眉头。

“白芷, 昨夜那人跟了过来。”卫无出声提醒白芷。

白芷动作一顿,蓦然回头张望,却只看到了十七,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神情悠悠地跟在她们马车后头, 他的两名同伴并不在。

“你昨夜管那人叫十七,可是你说的少时认识的那个十七?”卫无问。

听闻此言,一直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的慕容煜身形动了下。

“不是他还有谁?”白芷语气有些不好,和昨夜笑嘻嘻的人判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