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拍照他就开账号做站哥,让他参加生日派对他就为自已和朋友们都拍上一张合影作为生日礼物,让他去澳门他就连轴转打飞的跟过来记录她的第一次元旦晚会表演,让他来参加钓鱼商务局他就跟王知许相谈甚欢。
所以丁禹西,习惯性地为我付出对你来说算什么?
老好人的大发善心,中央空调的普度众生?
请你收起你那副人畜无害的虚伪嘴脸吧。
如果你愿意继续缩在朋友的安全距离跟我做朋友,就不要总是做一些暧昧的事展示你对待我的特殊性。
我不问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你明天要离开中国,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接受你自以为是的好意。
虞舒欣扭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余光里她看到丁禹西解开安全带向她靠过来。
说不清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她迟疑地闭上眼。
落在脸上的不是或冰凉或温润的柔软触感。
而是细腻柔软的……
纸巾。
嗯,纸巾?
虞舒欣睁开眼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从头到脚坏得流黑水的多情巨蟹。
丁禹西局促地想安慰她:“不要哭啊,妆花了就不漂亮了。”
虞舒欣眼神要是能射出飞刀她一定会扎死这个混蛋。
丁禹西:“好吧,妆花了人也漂亮。”
虞舒欣挥开他的手,戴上完美的社交假面:“只是突然有点朋友远走高飞去追逐梦想的感触。丁导演,祝你此去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丁禹西讷讷地收回手,他有点模糊地知道虞舒欣想听他说什么了,但他不确定,所以他说:“Afl的学制两年,顺利的话2035年5月我就会回国,如果在那边参与的影视项目没做完,最迟2024年也会回来。”
谁关心你的回国时间,虞舒欣听完以后那股让她心头焦躁的无名火不知怎的凭空降下去不少。
“好的,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取票托运行李吧。”虞舒欣淡淡地催促他下车。
丁禹西拖着行李箱跟虞舒欣挥手告别。
车开远后,虞舒欣看到后视镜里那个小小的小人在呆呆地挥手,有些可怜的样子。
她降下车窗也对他挥挥手,但还是有些气闷,她比了一个表示蔑视的小拇指对他说:“丁洲杰,你这个胆小鬼。”
停车场音效不错,虞舒欣敢肯定丁禹西肯定听到了。
开出停车场以后,虞舒欣停到路边,用湿巾擦掉自已已经糊成一片的眼妆。
她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去年生日她偷偷拍的那张照片。
丁禹西那天跟她一起送完朋友们之后在春庭晚陪她喝酒到很晚,她喝得有点醉了,问他:“你真的一点酒都不能喝吗?”
丁禹西犹豫了一下说:“可以喝一点。”
虞舒欣就给他倒了一点香槟,浅浅的一点。
丁禹西没有骗人,真的只能喝一点。
虞舒欣让司机先送丁禹西回家,跟他一起坐在后座,丁禹西晕乎乎的上车就在闭目养神。
鬼使神差地虞舒欣偷偷拍下了一张自拍。
照片上她悄悄地比着耶,丁禹西坐在一旁靠在椅背上安静地闭着眼睛,路灯透过车窗照在他俊美的五官上,像是古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阿多尼斯雕塑。
虞舒欣点了删除键,又后悔地从回收站拖出来,放进了隐藏相册。
她想起秦天骄走的时候让她承诺不跟丁禹西在一起时她言不由衷的心虚。
为什么会心虚呢?
她应该已经回答过秦天骄了。
「骄骄,其实有什么就给什么也是一种真心。」
倾尽所有,是丁禹西给虞舒欣的最大诚意。
丁禹西是行动派,他能为你做任何事,但他给不出一个轻飘飘、虚无缥缈的承诺。
虞舒欣发动汽车,向剧组给她安排的酒店方向开去。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