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一趟要拉的东西多,马车总是不好使,马也要累着。长途跋涉的,自然是船好。

于是欢天喜地的四处奔告亲朋好友了,还有其他国的商人开始商量下一次禹船要停到哪里来玩笑,只要它停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得天天有商人守着,以后就不叫穷破小渔村了,而是叫金窝窝。

这时候,还没什么海岸线归属,禹国能行之地,其他国家有阻止不了,商人们被利益冲昏头,倒是也没想太多,只有鲁皇寇亓拿着折子叹气。

商人逐利,都为利往,但是看见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禹国若是要攻打鲁国,便又多了一种方式。

这商船,他们可以战胜吗?

从前只有陆战,大家都没想过海战,也许老祖宗打仗的时候想过,但是他们没有造出船来。

如今,禹国造出来了,还是这样的庞然大物。

如果要打海战,谁能打赢禹国?

寇亓拿着折子殚精竭虑,忽然间一阵风吹过来,他咳嗽了几声,帕子上突然沾染了鲜血。

寇亓拿着帕子,神色慢慢的凝重起来。

他如今的身子又不好了,生了一个小皇子出来,身子也不好,一屋子的病痨子,幸而蔻丹在禹国学过一段时间的东西,回来之后,开始学习政务,帮着他打理朝政也做的很好。

寇亓有时候看见蔻丹,就会想起那个还没见过的禹国皇太女,不知道她是不是妹妹这般的模样。

他有时候看看幼子,再看看妹妹,就想着,要不要也像禹国一般,将皇太女的位置给妹妹?

但是他不敢。

妹妹可以在他死后摄政,却不能直接做摄政王,做皇太女。若是他敢那么做,那便是妹妹的催命符。

他们之所以能得到皇位,是多亏了世家的支持,若是他死去了,幼子怕是只能被他的母族所压制,养成一个傀儡。

蔻丹也是留不住的,母妃就更别说了,柔弱不能自理,怕是他一倒,整个寇氏皇族便没了。

寇亓不得不开始打算了。

他将嘴巴的鲜血擦干净,将帕子收起来,朝着房梁某处道:“去请胡太医进宫,悄悄的带进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一个声音便传来,“是。”

寇亓却在他说完话后,顿了顿,颓然道:“算了,直接带进来吧如今,谁还不知道我病入膏肓么?”

那个声音便沉默了一会,走了。

等了一会,一个胡子白花花的太医进了宫,把过脉后,摇了摇头,“陛下,您的病,本就是不能耗损精神的,但是您哎,要是再这般下去,怕是神仙难救。”

寇亓:“要是禹医呢?”

胡太医:“一般的禹医,肯定不行,即便是当时给您诊治的柳琦柳大夫,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这些年,他亲自派人去禹国学习医术,专门学习治疗陛下这种病的知识,但是一无所获。

倒也不是禹医藏私,而是这就是需要养的病,陛下这般,相当于没治疗。在禹医看来,这种病人是不听话的,治了也没用。

不过,陛下也是为了鲁国好,胡太医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道:“陛下,除非,咱们还能请来圣手于宏和章玉书,让他们给您亲自诊断才行。”

寇亓:“”

谈何容易啊。

当初鲁国全盛时期,禹国还尚未有如今的强横之势,他到了禹国,递了多少次折子想要见见皇太女,却没有一次成功的。

如今鲁国在他手里已经布满了颓废之势,那连战船都造出来的禹国,还能给他将圣手借出来?

要是人丢了,怎么办?

只要消息露出去,便是一场争夺。禹国群英策上的人,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寇亓苦笑几声,到底惜命,还是依照胡太医的说法,将自己的条件和需要的人都写在纸上,快马加鞭送去了禹国。

于是当折青收到禹船船员们的信件时,同时还收到了一封来自于寇亓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