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是啊,幸亏她查出来了,要是没查出来这个地方并不受人重视,怕是他们还能继续将人拐来卖来挖矿三四十年了,朝廷都没查出来,真是厉害的很。”

即便他杀过无数的人,但是下悬崖站在高处看下面的白骨成堆,还是惊悚了一瞬。白骨上面有新尸体,新的尸体甚至连件衣裳也没有穿,因为他们死后,衣裳被活着的矿工扒了去,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套新衣裳,是一笔财富。

甚至还有孩子是出生在矿地里的,有的还长到了五六岁,他们根本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世界,他们的父母只知道每天挖矿,已经没有了灵魂。

这里是一个不准提起外界的地方,刚开始有人来到这里,或许还想要逃走,但是经过重重折磨,到后来甚至提不起逃离的念头。

这里的酷刑,让玉珠儿长了见识。他们经过刑房的似乎还,发现里面四处都是鲜血,可见流血是没停过的。

她叹息道:“这些世家,真该让顾溪桥来抽筋扒皮,只有他治得了这群不人不鬼的东西。”

她和沈柳也是世家,也是历代富贵,禹国也有狠毒之辈,但是禹国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杀人奴役事情。

沈柳便道:“出了这种事情,不用顾溪桥用他那一套审查,只直接杀吧,大的,知道事情的,都杀掉,小的流放,就当给祖宗赎罪了。”

抽筋扒皮是为了套出他们口中的秘密或者吓唬其他人,可是西州跟庐州这两地参与银矿的人,根本就不用查了,只需要杀。

牵连甚广,抽丝剥茧,只要有参与的,都杀。一个个查,一户户的找,一个都跑不了。

玉珠儿没有异议。凡是看见过山崖下面的尸体堆,都对这些享受着别人尸骨的人家任何人一个都同情不起来。

他们的父辈做了这般的孽,便是哪里也容不下他们了。

“走吧,里面的人都已经被带走了,我们进去看看矿山。”玉珠儿道:“这般大的银山,连绵了两州,是我见过最大的银矿了。”

可是这么大的银矿,被这两州的主将瞒的死死的,一点儿消息也没外漏,足足的挖了三四十年。

鲁国皇帝昏庸极了,没有一个能干的。

两人进了矿山,里面阿骨燕带着人在整理,见了两人来,道了一句:“这矿山够采了,如今流民多,肯定有足够的人力,再有那蒸汽机,看能不能改良下,在山洞里将石头运出去。”

玉珠儿便摸了摸她的头,“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做好交接,就回京都去吧,不是还担心西域吗?”

沈柳也道:“是啊,多亏了你发现,不然这里剩下的矿工,便也是活不成的。”

阿骨燕便皱眉道:“他们挖矿,纯属是用人力挖,又抠门,挖矿不给吃的,便饿死的多。今年大旱,饿死的更多了,有人早想跑了,却都被捉回来,死了好几个。”

“但是死也不是白死的,他们在路上留下了痕迹,我觉得奇怪,便顺着痕迹找到了矿山那边去。”

山本来就荒凉,基本没人去,那矿山还是在山里的山里,蜿蜿蜒蜒一个石洞,进去了才能看见另一番天地。

这要不是阿骨燕发现,想来禹国朝廷也要晚几年才能发现这里的状况。且因为这里的世家格外乖巧,一般对这种知情识趣的,禹国一直都是按照原来的地位给他们,不会特意给打压他们,最多立一个新的世家跟他们抢东西。

谁知这么一下子,将所有人都打的措手不及,沈柳连夜带人去围堵,但是这也只抓了几个浮在水面上的,刚开始还有人想着要证据,没有证据死活闹,沈柳一刀砍了个罪犯脑袋在他们面前,这才让人闭嘴。

“我们禹国的仁政太多,导致他们对咱们有错误的认知,这才蹬鼻子上脸。可是他们忘记了,我们禹国的仁政多,却是律法也严苛,皇上和皇太女殿下每年年初就要杀一批人祭天,他们难道忘记了?”

阿骨燕就道了一句真心实意的话,“太远了,就跟我们西域一般,只听见皇太女殿下的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