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妙的语气让苏戮撩袍的动作有片刻凝滞,他跪坐于矮桌前,与谢郁棠搁案对坐。
“禁军人事繁杂,演武司司主并没有那么好当,我初来乍到,想站稳脚跟免不了要使些手段。”
他缓缓抬眸,静静与谢郁棠对视:“今日前来,是想向主人……”谢郁棠挑眉,少年顿了顿,从善如流改口,“想向殿下讨些驭灵引。”
他倒是直白。
控制手下拿捏人心,还有什么比驭灵引更合适的?
“我为什么要帮你?”
苏戮垂眸,矮桌上空空如也,他知道谢郁棠常在这里处理事务,方才这方矮桌也一定堆满了卷宗,可她把东西都收了起来,一片纸也不留。
谢郁棠也在观察着面前少年,他面容平静,像一潭无皱的池水,只在偶尔垂眼时会勾起有些涩意的弧度,快到人怀疑是错觉。
“承了殿下的情,我会回报,再者……”他微微顿了一下,点到即止,“服下驭灵引需每月服一次解药,而解药只有殿下才有。”
如此一来,谁投靠了他,谁服了药,谢郁棠就算不能清楚掌握,也能知道个大概。
况且,解药在她手里,给不给,给多少,什么时候给,都是她说了算。
谢郁棠看着面前任她打量的少年,她知道,根本不必什么驭灵引,以他的手段,把禁军收归麾下并非难事。
他这是……再次给自己递把柄,递软肋,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向她示好?
无论他是什么意思,示好也好,别有用心也罢,谢郁棠没兴趣猜,她不会因为这点似是而非的试探心软,她只看利益,这事对自己有好处,那就可以谈。
谢郁棠叫怀瑾进来,低声吩咐几句,不一会怀瑾便将一只锦盒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