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口箱子打开,竟是满满当当的银锭。

“随我出征者,一人十两。”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陈彪等三名营长亦是面面相觑,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大兖士兵多为自耕农,自种自食,只是抽丁入伍,因而薪奉极少,一年能有几贯银钱便是不错,就连陈炳良这样做到巡城御史的京官,一年俸禄也不过二十两。

现在只是打上一仗,便能拿一个朝廷京官半年的俸禄,谁能不眼红?

“城破之后,还有重赏。”

谢郁棠立于高台之上,一双眸子清冽如水。

“是默默无闻一辈子,还是为功名利禄搏一把,皆看你们的选择。”

“愿随我出战者,出列。”

没有豪情壮志,没有激荡人心,她只是平等的把选择摆在每一个人面前。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我去。”

一个大汉出声,“我是谢老将军带出来的兵,我信他。况且”

大汉看着满箱银锭,“老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若是侥幸不死,定能花个痛快!”

大汉在众人的目光中悍然起身,走到谢郁棠面前,成为第一个站在她队列中的人。

“我也去。”

“我哥是神风骑的,他说姓谢的没一个孬种,我倒要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还有我。我光棍一个,死了也没人挂念,没死可就赚大了,老子搏一把。”

“算我一个……”

“也加我一个。”

陆续有士兵站出来,谢郁棠面前的队列由一人增至两人,再由两人增至七八人……渐渐延伸,变长,成列成排。

“将军,我也去!”

一声大嗓门吼得众人纷纷回头。

谢郁棠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疤脸壮汉绕过队列,站到最前头,一锤胸膛,“将军可还记得我?”

谢郁棠看了他片刻:“铁山,在巡防营可还顺利?”

铁山大笑:“我就知道将军记得我。”

他转身,指指横跨大半张脸的狰狞刀疤,冲大伙道:“年初我报名参军,因为脸上这玩意儿被各营推诿,只有当时还是公主的谢大将军接过军籍看了一眼,说此面相可镇煞,去巡防营。”

他嗓门洪亮如钟,营地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小到大,俺因为这破疤没少被欺负,那日将军只瞅了我一眼,但我就是知道,她心中没那些成见。都说士为知己者死,我铁山要是真折在这儿,也算痛快。”

……

自愿出列者,有近四千人。

谢郁棠对这个结果已经相当满意,吩咐副手将这些人名一一登记在册,正待部署具体的作战计划,只见一壮汉突然举起铠甲重重扔进泥水里,大声道:“让我上战场可以,还请谢将军替末将披甲!”

第51章 第51章温热的触感贴上他的唇……

这一声虽及不上铁山声如洪钟,但亦中气十足,只要不聋都听得见。

当过兵的没有不知道的,让将帅被士兵批甲,无异于公开羞辱。

军中一时落针可闻。

谢郁棠寻声看去。

此人越鸿才,三营把总,三十多岁的年纪,战功很是漂亮,在军中有一些声望,手下的兵都很服他,谢郁棠向后一扫,只见他身后站着的二十人小分队整整齐齐,虽有几个士兵面露犹疑,但终是无一人出列。

这个越鸿才,御下倒是有几分本事。

谢郁棠波澜不惊,越鸿才临危不乱,着急的反倒是最没存在感的陈炳良。

这越鸿才隶属三营,而三营营长,正是陈炳良。

御下不严,自是营长之过。

当初陈炳良被谢郁棠点中,可谓是又惊又喜。

惊得是自己一介京郊巡城御史,虽然混得不算错,但那宁安公主是什么人,自己没做出什么成绩怎么就被看上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