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伤可见骨的左臂,撑着走向王座,扶起拓跋仓决:“父王,您可有受伤?”

拓跋仓决摇摇头,由拓拔秀扶着,走到谢郁棠面前,身后站着刚刚脱困的北戎群臣,深深看她:“殿下今日相助之恩,我北戎承情。”

拓跋仓决作为一国之主,当众说出这话,其分量不言而喻,身后的大臣们也没一个反对的,毕竟要不是谢郁棠,他们恐怕都得死在这儿。

北戎内乱,没想到最后还是靠大兖的宁安公主来平的。

谢郁棠同拓跋仓决等人见了礼,寒暄几句,便见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后之人身上,谢郁棠会意,也不多言,领着谢七他们先下去了。

拓跋仓决目光灼灼地看着被留下的苏戮。

他长得比他所有能想象的样子都要好。

仅仅只是站在这里,便有一股骨子里浸出来的上位者气息,却一点不张扬不霸道,整个人像块敛得极静的玉,让人想起雪山尖上的最后一片雪。

尉迟阿木见大势已去,想趁乱弑君,剑尖悬在拓跋仓决脖颈前半寸,再也进不得分毫是他的好外孙,隔着北戎与大兖的万重山水,隔着未曾见面的数十载光阴,初次相逢,便将行刺之人斩于剑下,救了自己。

各种情绪翻涌在心中,拓跋仓决一寸寸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他的眉眼有囡囡的影子。

就连垂眸时睫毛在下眼帘扫下的阴影都那么像。

拓跋仓决握住苏戮的手。

青年未躲,任由那只苍老的手颤抖着覆上手背,将他整只手包住。

“阿聿。”

拓跋聿。

这是拓跋仓决以北戎王的身份,亲自为孙儿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