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路过的宫女侍从,见到谢郁棠风风火火地朝内舱赶,后面还跟着三皇子,纷纷吓得大气不敢出,远远便让开一条道。
蔺檀终于在一个拐角处追上谢郁棠,抓住她手腕。
“怎么,方才刚说过担心苏世子,这会儿怎么又拦起本宫了?”
蔺檀压低声音,咳嗽一声,“
棠棠有所不知……不是本王故意拦着,是因为……现在不方便打扰苏世子啊!”
谢郁棠斜睨一眼。
“苏世子年少方刚,又饮了烈酒,现在恐怕……”蔺檀以衣袖掩嘴,一露出点恰到好处的“男人懂男人”的体谅,“不如等此事结束,本王做出将那舞姬给了苏世子。”
“你就这么确定?”
蔺檀话说到一半被谢郁棠打断,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三殿下就这么确定苏世子现在与那什么舞姬在房中行风月之事?”
那当然。
那可是“骨酥”。
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顶级媚药“骨酥”。
尼姑庵里的尼姑都能化作一摊快活水,得到高僧中了也得乖乖睡进温柔乡。
酥人骨,迷人魂,非行风月之事不可解……除非活活憋死。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搞来这么一点,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那小杂种灯会节私会谢郁棠也就罢了,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能勾得谢郁棠今日当然众人的面依旧如此维护。
他堂堂大兖三皇子,竟还不如一个小杂种。
他的脸往哪放?!
明明他蔺檀才是谢郁棠心心念念挂怀之人,明明他蔺檀才是被谢郁棠一门心思追着捧着的人。
这一切原本是他的!他的!
蔺檀想起那日马车里的画本,这种就会凭着下作手段以色侍君的小杂种,他偏要弄脏了他,看他还拿什么勾搭人。
况且……那舞姬还是房中术的一把好手,就没男人能抵抗得了,那小杂种还中了药。
男人嘛,就算平日里再装得冰清玉洁,到了这种时候,嘿嘿……他千算万算,就是要让谢郁棠现场抓奸。
谢郁棠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最恨背叛。
若是让她亲眼瞧见自己的栾宠同别的女人在榻上云雨……用不着他开口,她自然就会把人丢的远远的,连看一眼都嫌晦气。
谢郁棠冷眼瞧着蔺檀神色,心里早就透亮,从巍咸西到甲板上的小厮再到这房内的舞姬,只怕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谢郁棠眼底寒意一闪而过。
她想过蔺檀会使点手段,只是没想到能这么下作。
是真的连身为皇子的体面都不要了。
谢郁棠冷笑一声,正要推门,身后却有人先她一步一脚将门踹开。
蔺檀满脸为了她的样子:
“棠棠,你若非要亲眼看了才甘心,本王便陪你捉了这对狗男女!”
第19章 第19章这同史书里那些祸国妖姬……
雕花木门被甫一踹开,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谢郁棠便被人扑了个满怀。
她每日练武修骑,反应自是比旁人更快,况且二人朝夕相处,早已对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而那人影未入怀中她便已知晓是谁,下意识先接住了,低头看去,却是一愣。
怀里的少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头发黏在鬓角,睫毛上缀着水珠,就连平时削薄的唇都铺上了一层水光,整个人脆弱的像是一具瓷器,浑身散发着“快来把我打碎”的诱惑。
勾魂摄魄。
蔺檀都给这一幕干懵了,脸上还挂着一副大义锄奸的表情,半晌没反应过来。
魏咸西一声惊呼:“媚娘!?”
蔺檀循声看去,握剑的手又是一僵。
只见自己费尽心思安排找来的所谓“艳绝大兖”的媚娘,此时正端端正正坐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一看就是给人点了穴。
最绝的是,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