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谢郁棠白日里已将那门童的模样记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再他“聊聊”,像这种知道点东西、心里防线又脆的,用来做突破口再适合不过。
谢郁棠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没留神脚下,快要出竹林的时候被石阶绊了脚,苏戮稳稳托扶住她,山尖雪般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谢郁棠呼吸停了片刻,率先抽身退了半步,掩饰性地咳嗽一声:“那个……”
抽身的动作只做了一半,少年突然栖身上来,捂住她的嘴,一个闪身,两人重又隐没在竹林间。
“小东子真是可怜,被打了五十军棍还要去柴房做苦力,今晚怕是连回来睡觉都难。”
“谁让他不懂事乱说话,巍统领这是杀鸡儆猴呢,叫咱们都把嘴闭得严严实实,不要在公主面前乱说话。”
……
竹林月影下,谢郁棠被苏戮整个人圈在怀里,说是圈,对方只不过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她,除了捂在唇上的手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肢体接触。
他的手干燥温暖,唯独指尖带有一点凉意,谢郁棠很快意识到,应该是他一路为她掰开树枝所染上的寒霜。
“……冒犯了。”
少年的声线贴着她耳后低低传来,确认怀中人安静的状态后,很有分寸地撤了手。
“……听说巍统领和崔头在东厢房那吵起来了,你晚上巡逻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触了霉头,到时候跟小东子一块挨罚。”
“东厢房?”另一个守卫嘟囔了一声,“你说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巍统领和崔头这么草木皆兵。”
“就你好奇,不该问的别问,当心知道太多小命不保……”
谢郁棠跟苏戮对视一眼,很快修正了计划,跟小东子比起来,这个巍统领和崔头的吵架显然更值得围观。
等闲聊的两个守卫走远,两人便施展轻功跃上瓦檐,向东厢房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还未走近,隔着连廊便听到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人明天必须走,多一个时辰都不行!”
“崔大人说的倒容易,那宁安公主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当今圣上来了,都得捧到手心上哄着。你说让人走就让人走”巍咸西冷笑一声,摩挲着茶盏,“恕巍某无能,只能崔大人亲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