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瞧着可爱,本宫这几日也无聊的很,不如就留下吧。”

守卫看看谢郁棠,再看看苏戮。

……您这还叫“无聊”啊?

不过公主既发了话,底下人自是不敢怠慢,将猫用一只小笼装了,献宝似的献了上来。

谢郁棠提着猫回了屋,那小东西被谢郁棠的生肉收买,美美饱餐一顿,收起了尖牙利爪,懒洋洋团在她腿上舔毛。

谢郁棠又将接下来的计划和苏戮过了一遍。

他们本就差一个由头,有了这小东西正好。

“接下来就看你了。”

谢郁棠在猫头上拍了拍,那猫睁着圆圆的眼,奶奶的喵了一声。

正要起身开门,却被苏戮喊住。

谢郁棠疑惑,只见少年看着她头顶,“主人的发髻有些乱了。”

……定是方才同猫玩闹被挠的。

她重又在梳妆台前坐下,铜镜中少年指骨分明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乱了一角的鬓发很快被妥帖的绾好,镜中的她秋瞳翦水,明艳庄丽。

是大兖荣宠最盛的宁安公主。

好像自从得了他在身边,她就一直被照顾的很好。

少年为她簪上发簪。

阳光从窗柩中斜斜筛下,他立光与影的交错中,他生的这般好看,长身玉立,矜贵雅正,却又浸着不属于这般年纪的沉静。

谢郁棠心中一动,拿起桌上的绢纸,按在唇上。

苏戮难得没瞧明白她的意图,怔了片刻:“是主人不喜这口脂的颜色?”

话音未落,谢郁棠已扯着他衣领迫人俯身,将绢纸按上他脖颈。

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会下意识地反击回防,但少年只是僵了片刻,便配合地定在那里,喉结有些不知所措地滑动一下:“您这是?”

“装要装的像。”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我荒淫无度了大半夜,本宫这般生猛,怎么能不在你身上留下点痕迹。”

谢郁棠故意加重了“生猛”二字。

昨夜她贴的那样近,气息就在方寸之间,稍稍一动便能蹭到她的秀发,两人隐秘地听着他人口中谈论的自己的“风月”之事,她甚至还拿指尖刮他耳廓……

那被刮过的地方渐渐又有些红了,少年不自然地移开眼。

谢郁棠想的却是,那个姓巍的色批竟敢觊觎她的东西,她就索性“生猛”到底,让整个营口的人都好好看看,这个“狐狸精”到底是属于谁的。

她心思这般明显,甚至根本没打算掩饰,苏戮哭笑不得,有些不自然地侧脸:“那也不用”

“别动。”

谢郁棠按住他,“要是印花了还得重来。”

为了让绢纸上的口脂充分地印上去,她甚至还贴心地用指甲刮了刮。

少年的呼吸停了片刻。

谢郁棠掀开绢纸,对成果相当满意,又把少年的鬓发揪乱几分,领口揉皱些许。

对着自己的杰作打量片刻,终于志得意满地收了手。

“本宫越是衣襟端正一丝不苟,你便越是要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身上最好再留些可疑的痕迹这样做戏才最真,你说是不是?”

……

苏戮已经接不了话。

他自小便不受人待见,娘亲早逝,父亲厌恶,没人亲近他,同他调笑。

前世戎马一生,也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牵扯。

虽然因为他这张脸,想入非非的不是没有,可即使是那样的目光中也有畏惧只有谢郁棠是不同的。

他有些自嘲的垂了眼,自己自从跟了她,底线可真是一退再退。

“主人还可以再生猛些,我受得住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见少年不理她,谢郁

棠更来了劲,他把头偏向哪,她就跟着转去哪,一双眼睛眨巴眨巴,“苏世子,你不会玩不起吧。”

……还说他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