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滚下的一滴热泪,正好滴在他的虎口上,仿佛带着灼烧的温度。
阿厘眼眶失守,泪水决堤,控制不住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满面水光,鼻头下巴通红。
她站在原地,双手掩面哽咽着:“多…额,多谢…大人。”
周琮捏紧指间的玉石,转过身不再看她,声音平缓:“晚宴不必随我进宫,先好生休息。”说罢自行往前,众人也跟在他身后,逐渐消失在翠竹掩映下。
身后玄色大门闭合,振起她的碎发。
此处只剩自己,午后微风仍带着燥郁,阿厘行尸走肉般迈开步子。
一片竹叶落到她的手上,枯黄失水,似乎是前些日的连旱所致,又似乎在昭示,秋天正纷至沓来。
今年的上元节,河畔画舫前。
“最迟今年秋天,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 言犹在耳。
她最后同他说的话都是在怪他,若是当初她妥协了,若是那天晚上她没有装睡而是回抱他,憾恨是否会少一些呢?
阿厘心口发疼,无力蹲下,埋头放声大哭。
控制不住地回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秋色山峦脚下放着风筝闻声回首的他,在她怀里痛苦落泪的他,净居寺长阶上紧紧握着自己的他……
这个活生生的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