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因着家中变故。”
“打个仗建功立业还没影,千辛万苦回来,家里全死绝了,这搁谁受得了。”
黄周喜道:“他够爷们得了,嚷嚷着要自杀,可是被抓的时候还护着我呢,嗨呀,不怪那雁怡小姐看上他,我要是个娘们怎么着都要进他帐子。”
“你恶不恶心。”张威拎着水桶进门便听见黄周喜这话:“把他抬院子里来,屋里湿啦啦的没法住了。”
黄周喜和齐达禹避开周克馑的伤处托着他的后背,季布拎着他脚腕处的链子,一块把他抬到院落中。
周克馑有了点意识,正使劲睁眼呢,猝不及防一桶冰凉的水浇了他满头满脑,倒灌进鼻孔里,眼睛还没睁开就呛地咳嗽不止。
好一会抬起眼皮,俊气的鼻尖还滴着水,动了动被拽着的手脚,总算是清醒了。
……
房内,周克馑湿衣未换,醒来后便不发一言,默然双手撑头,平日挺直的背弯成青虾。
看他乖乖喝了粥,其他几人在肃奚的示意下转到其它屋子里,留他一人静静。
齐达禹衔了跟枯黄的狗尾草,盘腿在炕上发愁:“他不会又想不开吧?”
大家都拿不准,皆是不答。
曹展使劲拍了一下胡玉楼:“唉声叹气得干嘛呢!”
胡玉楼愁眉苦脸:“我就是想着小黑二黑让人家给拎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放哪了……”总不能吃熊罢?可他自己便是军汉,自然晓得战争期间军汉们百无禁忌,当下又不确定了。
季布也跟他想到一块去了,默然不语。
黄周喜怪叫一声:“有余力去担心两个小崽子,我瞧着大伙是晓得自个儿暂时保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