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还是如遭雷击。
她呆滞地跪在原地,然后便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颗大颗地泪珠。不一会,光滑可鉴的玉砖上便积了一泊水,倒映着摇曳的烛火。
“怎么?不愿意?”
阿厘打颤,揪紧了今早新换的裙子,红唇开开合合却失了声,吐不出一个字来。
那太监道:“殿下等你回话呢!”
她立刻涕泪四流地点头,嗓子眼里发出颤音:“奴……婢领旨。”
“行了,回去罢。”李裕摆了摆手。
那太监送阿厘出门,他长相端正,声音也不似其他阉人那样尖细,他将一坐小匣子递给她,警告道:
“今日之事,只说是殿下一时兴起赏赐。”
“劝你莫要有旁的心思累及周大人!”
阿厘一身冷汗被凛冽北风吹了个激灵,人偶似的白着嘴唇点头,在小黄门的带领下又一步一步地离开。
娇小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萧瑟可怜至极。
休绩叹了口气,回到殿中,李裕已经把假孕包袱卸了下来,打了个哈欠。
他搀着她往寝卧去,有点忧心:“殿下,奴才斗胆妄言,这试探是否有点难经推敲?”
李裕却无甚所谓:“这婢子犹如榆木,何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