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1 / 2)

聚集的村子名叫乌珠,坐落于乌黎山与代晓山之间谷地中,原住民是伏息族,前朝开发乌黎山银矿之后,许多汉人也在此安家落户,久而久之比伏息族都多了起来。

乌珠的市集在每月的七、十八、廿八,东南边离得近的几个城镇里的商人会来此倒卖货物。

昨日正好是廿八,三丁带着阿厘和十九去了趟,转了许久。

这里的蔬菜瓜果大都不熟悉,阿厘连问带猜地计划好如何料理,反正她带了平京的调料,吃起来味道大差不差。

考虑到下次再来就是十多天后,他们买满了大包小包,其中最惊喜的收获是一小布袋干豌豆。

因为最近发旱,东西的价格都高得离谱,阿厘心疼坏了,决心等完全安顿好了让三丁带她去山上认认能吃的菜,周琮带的银钱够用,只是得做好长久打算,阿厘还是控制着用度呢。

从乌珠出来,十九逮住了个跟着他们的小女孩,左不过八岁,厚实的长发编成五股辫盘在弯月形状的银饰上,细瘦伶仃的样子。

阿厘看着十九拎鸡仔似的动作,吓了一跳:“你轻些。”

十九松了些手劲,将那女孩拉的离阿厘更远了些,垂头逼视她:“你跟着我们作甚?”

小女孩没什么反应,呆呆地站在原地,虹膜透着属于异族的紫。

阿厘以为她被十九吓傻了,忙放柔声音:“小娘子为何跟着我们呢?”

没等小女孩回话,三丁插嘴:“她是伏息族的,估计听不懂你们说话呢!”

阿厘双眼一亮:“那你会说伏息族的话吗?”

三丁挠了挠头:“就会点简单的,我试试吧。”

说罢到那女孩身边,嘴里叽里咕噜几个音节。

对方终于有了反应,声音不大说了几句话,眼睛朝阿厘手上挎着的篮子看。

“她想要点番薯,后面又说了一大段,我就听清了个‘苦泥’,意思是祖母,好像她家老人有什么事。”三丁扭头告诉阿厘。

阿厘分出了一半,瞧见她细瘦的胳膊,动作一顿,用油纸包起来抱在自己怀里,示意十九把篮子一并给她。

十九提醒:“她头上的银饰仍在,似乎不太窘困。”

大包番薯压在胸前,阿厘看向他:“我见伏息族女子都要戴,兴许这个于她们来讲有特殊意义罢。”

三丁又忍不住插嘴:“没啥意义,就是装饰……”

十九冲阿厘挑眉,阿厘有点羞恼:“既然她向咱们求助,咱们又有余力,帮就帮了,你快将她放了,我还要早点回去做豌豆黄呢!”

十九不情不愿地撒开手,接过阿厘怀抱里的油纸包:“一个可以,下次来有两个、三个、四个呢,若事事如此,人人如此,只会招祸。”

三丁极有眼力见地将篮子递给那女孩,后者接过,看着阿厘鞠躬做了个特殊的手势才转身往回走。

阿厘被训,本来有点低落,看她给自己做的陌生手势,冥冥之中好像理解了她的意思,对十九的话也接受良好了:“我会做出分辨控制开支的,每月顶多来此三趟,便是次次都有这事,一年下来也超不过一角银子!”

十九:“……郎君教你账房本事不是用在这的。”

“那是用在哪?”阿厘随口反问。

十九却不知如何回答,视线落在她无忧无虑的侧脸上。

在乌黎场这几日,她似乎比在平京时更欢畅。

郎君心性无双,陪她放逐至此,周全以后,珍视当下。

却苦了他这个看客,带着预知的答案,沉浸不得,连分享到的欢喜都能咂摸出苦味来。

发作

发作

异于平京,乌黎场的傍晚,绚丽而梦幻。

夕阳掩于山际,杜鹃色自山际由浓到淡铺陈天空。

木屋的窗子大开,紧邻窗子的书桌上,一盏油灯,照亮周琮伏案写字的侧颜。

阿厘远远地瞧见,将右手的东西倒到左手,从怀中掏出瓷哨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