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 / 2)

他微微回首:“可留作娘子的花肥。”

阿厘讶然,未等发问就见他矮身用石头将灶火灭掉,然后把腾出空来的铁锅放到熄灭的灶台上,跟凑过来的她认真解释:“不少糊在了锅底,这顿便先吃些果子罢。”

说罢却见她噗嗤一笑,眼睛弯弯,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不解地稍稍扬眉表示疑惑。

“夫君成花猫了!”阿厘伸手本欲将他面颊的锅灰擦去,可不想抹的范围愈来愈大,就愈来愈辛苦地憋笑。

周琮无奈,径自起身,她便跟着举着手踮起了脚,不愿意放过这好不容易地“以下犯上”,指腹在他的面颊上转了好几个圈。

“夫君放心,我早就做完两道菜了,定不会让夫君野果果腹!”

瞄着他的神色,做贼心虚地说些话,意图牵扯他的思绪。

清风徐来,四下无人,树影遮蔽,枝叶婆娑。

周琮见她得意,便不再顾及自己身上尘污,轻巧揽住她的腰身,顺着她的双手俯下身去,缓缓吻住面前的红唇。

在锅气的腻、土石的呛、果木的香交杂里,独属于他的气息是如此明晰,贯穿了她的感觉与神思。

胡明归来见此情景,非礼勿视,只得到树上暂避。

他坐在粗壮的树杈上,摩挲着陈旧的剑穗,不禁也想起了远在北国的妻儿。

有情不管别离久,情在相逢终有期。

希望用不了太久,他就能结束一切,过自己的日子了。

见下面两人终于分开,他才飞身落地,装作刚到的样子,也不看周琮黑一块白一块的俊颜:“寻到水池处了,离此处不过半里。”

阿厘眼神忽闪扑朔,躲到周琮身后。

周琮将她拉出来:“我们一同去。”

阿厘瞪大眼睛:“我为何要去?”

周琮不语,视线却扫过阿厘身上方才他触碰过的地方,在脖颈、下颌、腮骨…逐一停顿。

阿厘瞬间涨红了脸:“那……那我去拿咱们的欢喜衣裳。”说罢瞄了眼胡明。

后者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乎没注意他们说什么。

阿厘略微松了口气,赶紧跑回去将饭菜罩上,打包皂荚和两人的换洗衣物。

等要跟着他们启程时,她有些犹豫:“十九还没回呢……”

“他去哪了。”周琮淡淡发问。

阿厘和胡明都觉察出其中的不快,是了,周琮总要留一个人在阿厘身边看护,就是为了她的安危考虑,当下十九将阿厘独自丢在此处,便是擅离职守了。

阿厘赶紧讲了一遍三丁的事,表示自己太过担心,所以猜测十九兴许是去处理此事了。

池渊

池渊

周琮听了阿厘的解释仅是淡淡颔首,不欲多言。

阿厘见此也不着急,飞奔回房手脚麻利地打包好沐浴用的衣物和用具,装竹编篮筐里,轻松挎在腰间,三步并两步下了楼梯,像幼鸟一样扑回到周琮身边。

他便在唇边泛出轻轻浅浅的笑意,牵住她的手,跟随胡明前往水池处。

山上地势复杂,灌丛茂密,胡明为使他们二人行走更顺畅,就些微绕了点路。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山泥之中,脚感叫人不敢细想,阿厘方迟疑一瞬,周琮已然侧首,示意她踩他踏过的地方。

阿厘一手挎着篮子,一手被他握着,杂草以脚印为中心向外倾倒,她迈上去,自己的脚跟修长的鞋印比起来更小了,莫名觉得可喜,阿厘漾起梨涡,抬眼看向稍先于自己的丈夫。

正午的日光自枝叶层叠的间隙倾泻而下,他衣衫不羁,青丝垂落,行走在这万种绿意之中,像一阵不得截停的清风,而当下,这清风却正撷着她的手,带着她掠过此间。

阿厘笃定,只要自己停下脚步,他也一定会驻足回首。

如此想到,她便喜不自胜,欢欣雀跃。

小池在悬崖沟壑处,仔细看过去,那入池的细流,淅淅沥沥、时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