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馑下意识蹙起眉头,从窗子往里边看了一眼,阿厘倒是没被惊扰,闭着眸子正睡得香呢。
“去罢,莫吵着她。”
小丫鬟忙点头,不敢耽搁,迈着碎步赶紧去找人搬东西了。
阿厘做了个不甚清晰的梦,她陷在迷雾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不容易瞧见周克馑,却只有背影,她跑了许久,追上去才发现他正揽着个姑娘。
他终于转过身来,神色冷漠地瞧她。
阿厘被那陌生的视线冻地浑身发冷,一下子睁开眼。
巨大青翠的银杏树冠映入眼帘,雕花窗棱上停了只黑色的知了。
原来是梦啊。
梦都是反的,阿厘如是告诉自己。
等心跳慢慢平复,她便觉得有些冷,撑着凉席想坐起来,霎时一抹淡黄色从眼前落下,阿厘下意识伸手接住,身子骤然失去平衡,险些栽下矮榻。
她将将稳住身型,视线移到躺在手心中里的小花上,带着睡痕的粉白面颊漾出了一对梨涡。
怎么回来了也不叫醒她?
小幅度伸展了下懒洋洋的身躯,阿厘穿上鞋子开了房门,门廊前倒是没树荫挡着,热气扑面而来。
余光扫到一个突兀的黄花梨木方箱,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房里放了冰鉴。
这不是他房里的吗,给她用了他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