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话音未落,他便一手揽紧她的腰身,催马奔跑起来。
寒商是秦昇为他万里挑一选中的神骏,自是有如风驰电掣。
阿厘只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要不是他揽着,自己恐怕根本稳不住平衡。
可是这样疾风扑面,纵马狂奔的体验太珍贵了,寒商的鬃毛刮扫着她的手指,自由自在的,她舍不得叫他停下。
城中骑马多有束缚,周克馑便带她出了城门,到他常去的城郊小丘去跑马,夏日里那边不仅凉爽,景色也漂亮。
无意间发现她眯着眼睛,似乎不太舒服,他想把她的小脑袋按进胸膛,被她推拒开,呛着风大声宣布:“我就要这样待着!”
周克馑轻哼,只能稍微放缓了马速。
不过两刻钟,他们就到了城郊的群丘处。
这里是松虞山山麓,地势起伏较为平缓,草地广阔,不同于真正的草原,这边的草有人的半身高,更高大的树木则分布在更西的林子里。
作为平京天然的跑马场,他们到这时,远远已聚着几个同样骑着马儿的人影。
周克馑晓得阿厘不喜旁人视线,便带着她绕到空无一人的偏僻处,让她骑在马背上,自己下了马,牵住缰绳。
“夹紧马腹。”他敲了敲她的膝盖,又发现她的脚悬空着,伸手捏着她的脚踝套进马镫里。
“……”
周克馑又教了其他细节,他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像极了他的舅舅,语言简练,却清楚明了,整个人的气质都沉稳了不少。
阿厘非常乐意学习骑马,认真极了,把他说的一一照做。
周克馑见她准备的差不多了,便牵着寒商溜达。
阿厘精神紧绷,双腿僵硬,所幸寒商跟她熟悉了,被她使劲弄得不舒服了也不乱动,安安稳稳地驮着。
好半晌她才适应,放松了身子,还有闲心去张望周边的景色。
却瞧见远处两人策马冲着他们奔来。
“欸…”阿厘唤他。
“怎么了?”周克馑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担心她有什么不适。
“有人过来了。”
阿厘便见他转头望去,分辨之后,眉头蹙了起来,整张脸都阴沉沉的。
她心头正好奇这二人身份,只听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周克馑”
二人已行近,其中那出声的女子攥着鞭子,身着骑装笑得开心,神采飞扬,英姿飒爽,好生俏丽。
阿厘怔怔看着她,忽然生了出一种预感。
我要你不成婚了
我要你不成婚了
艳阳高照,漫野笼青纱,他们驾着通体雪白的骏马,分开丛丛高草,来到跟前。
“周克馑”那女孩利落下马,兴高采烈地跑到他跟前,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被我逮到了!不是说今日有事?”她一点也不将他的臭脸放在眼里,脸上带着轻松活泼的笑。
周克馑避开她的触碰,下意识看向阿厘,那女孩顺着他的视线也注意到了寒商背上的清秀小姑娘。
“欸?这姑娘是谁呀?”
阿厘手心出了细细的汗,她还不会自己下马,只能直挺挺地僵在马背上。
被两个陌生人打量着,避无可避,十分难堪。
“与你无关。”周克馑捏着缰绳就要调转马头。
另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笑着拉住了马儿脸上的绳套:“周二,别是金屋藏娇被我们发现了罢?”
寒商勒地难受,烦躁地甩了甩尾巴,脚下踱步,马头左右扭来扭去,阿厘垂下眼帘,一言不发地扶住马脖子。
“我是你未婚妻子,怎么就与我无关啦?”她握着鞭子指向阿厘:“快说,这姑娘跟你什么关系?”
阿厘在同一时间抬起眼帘,看向底下的女孩。
果真是罗小姐啊。
周克馑烦躁地拨开那少年的手:“你羞不羞,日日将成婚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