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仰起头,小手依旧抓着他的衣衫,只是力道弱了不少。
“…世子”
周琮垂下眼帘对上她红肿的眼睛,安抚道:“莫哭,我带你走。”
说罢便不管旁人,抱着她走出狭窄阴暗的牢房。
从后面看去,他浅色的衣袍在行走间扬起,衣袂翻飞,步履不停,洁白的吉末靴踩过肮脏的污水,身如玉树,女子伏在他肩头,露出小半张侧脸,仿佛是他豢养的狸奴。
这厢云筝刚要尖叫,便被十六捏住了脖子,半个音节都发不出,十九则利落拔了她的舌头。
剧痛席卷,云筝还在抽搐,就被随意摔在墙角,纵然再疼再惊,也只能无声地流泪打颤。
视野里那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去,锁链碰撞,方才打开的栅栏又重新锁上。
满口铁锈腥涩,血从唇齿中溢出,云筝跪趴着伸手,去够被随意丢在臭水里那片血淋淋的舌头。
忽然又有动静传来,她惊惧地抬眼一看,却是两个狱卒端着不知名汤药给着间牢房的所有死囚灌下去。
看着那些喝了药,痛苦地捂着嗓子呕哑嘲哳的昔日同僚,云筝终于明白了,灌了哑药,便无人可对今日之事透露半点,等他们被带去刑场,就只是沉默的羔羊了。
眼前更模糊,云筝握着自己的舌头,血流满了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