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得紧,对着那铜镜看时说不出的别扭,只能扣紧了腰带,目光又看向那榻上的女人,想起曾在峰里习得易容之术,那术是低阶法术,平时也从来无用,只是今次不由得庆幸还记得。
我坐在铜镜前,一番术法后,铜镜中原本的面孔便化作一张陌生女人的脸,我向前看了看,只觉这模样是好过我自己的脸穿着一身女装,那女人生前似是个极爱美的,描眉贴红一应俱全,我不曾扮过,只是如今既要掩人耳目便自然要做足全套,只能捡起那眉笔,对着铜镜别扭地描画起来。
黑眉斜飞入鬓,玉面朱唇一点红,只是垂眸打量间只觉得还缺了点什么,目光落在那女人冰冷的尸体上时,心底微微一动,闭眼念决,再睁开眼时,就见两颊边浮现点点蛇鳞。
幻境里并无白日,天色总是阴沉如墨,从小居里离开时,周遭雾气浓重,夜色已沉,我记得另一个婢女提到的送药一事,只是眼下并不熟悉这宫邸布局,擅闯寻找只怕又要露馅,索性直奔顾庭雪所在的寝殿。
古殿帘垂香袅,杜宇声声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