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的事,要是让东辰人伸手进来,这是通敌。
谢渊玉手指缓缓摩挲着楼津耳垂:“是,楼河能让东辰人办事必是许诺了好处,若是殿下让东辰人反水,哪怕成功也埋下了一颗猜疑的种子。”
圣上迟早会疑心楼津是不是也与东辰有了牵扯。
此时暑气比不过白日强盛,窗外有风丝丝缕缕地吹来,细小虫子绕着烛焰飞舞,偶尔一只扇着翅膀一头撞到火焰上,火苗惊跳着燃起细细黑烟。
谢渊玉看着,忽然道:“此地与东辰药商来往倒是频繁。”
洪水之后有疫,必须得熬药分发,三县买药钱又是一笔不小开支,这个钱需要地方来出。
楼津沉吟:“你的意思是让他揽了买药的活,然后借着东辰药商的手引出和东辰有牵扯?”
他脑子转得快,顷刻间想出其中关键:“你要让圣上怀疑他。”
谢渊玉脸上有微微的笑意:“圣上自有底线。”
一国之君能接受自己儿子们为了皇位争斗,但绝对忍不了为了皇位与东辰有牵扯。
谢渊玉随意拨了拨倒在蜡油里焦黑的飞蛾:“楼河太爱名声,此地本来就与东辰离得近,东辰的药比河东价低些,所以定会找位东辰的药商。”
此外,赈灾的钱不能碰,粮食里参上糠一吃就吃得出来,但药材不一样,品质上好与一般,年份之差炮制技艺区别非专业郎中看不出来,更何况大疫之下死亡本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