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霖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烧起一股被欺骗的怒火,猛地抬起头。

但是在看清房间里的人后,姚世霖呆住了。

不仅是姚世霖,许一心也呆住了。

他没想过时隔8年,在这样的场景下,与姚世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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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少年的脸,变了许多,变得成熟,棱角锋利,但不影响许一心一眼就认出它。

浑身的血液仿佛倒流,许一心半天无法动弹,回过意识的第一个动作是关门。姚世霖却比他更快,抢门而入。

门被重重砸上,砰地一声。

许一心被吓得一颤,望向姚世霖,不由得屏住呼吸。

与许一心下意识的关门相同,姚世霖进门是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的动作。他并不知道要对许一心要说什么,或者说是要说的话太多了,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殷哲铭是什么关系?

手上的婚戒又是怎么回事?

......

他的目光从许一心的脸一寸寸往下移动,滑过那双比少年时期更显纤长的光裸双腿,一个个问题逐渐串成勒紧喉咙的项圈,令他呼吸不畅。

殷哲铭是什么人,玩的什么把戏,他不难猜;许一心是什么样的人,他八年前看得更清楚。像他哥说的,一个低贱、爱慕虚荣的Omega。如此卑劣的人,如此低级的恶作剧,有何值得他浪费时间一遍遍求证的。

收回充满怒火的目光,姚世霖逼自己沉心静气。

疑惑慢慢在心中有了答案,他的怒火却在胸膛越烧越旺。氧气耗尽,胸口成了一个真空的洞,闷窒得可怖。他没法呼吸,也再呆不下了。没有同眼前的Omega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再给一个眼神,姚世霖无言地砸门离去。

砸门声再次震吓到许一心,过了很久,他才感觉血液慢慢流回身体。

其实他也有好多话想和姚世霖说。但他并不能说。

不记得自己具体是怎么离开的套房,许一心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推开门,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蒋维看向他,放下书朝他走来。

蒋维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眼睛这么红,还跟丢了魂似的,殷哲铭欺负你了?”

说着蒋维抱许一心坐在腿上,揭开抑制贴,安抚性地释出了一些信息素。婚后的几个月,许一心一直是靠蒋维的临时标记度过情潮的,不知不觉中对这股琥珀的松脂香产生了依赖,此刻闻到,紧绷的神经不自觉跟着松弛了下来。

他靠在蒋维的肩头,小口小口地嗅着温暖甘润的信息素,莫名地有些鼻酸。

蒋维听到压抑的啜泣声,抬起许一心的脸。

小狗一样的Omega连哭也是憋着的,鼻头都红了,但是泪水圈在圆钝下垂的眼睛里,不肯流出。

可爱又可怜。蒋维忍不住轻轻捏住许一心的脸颊肉,晃了晃。

“你是不是怪我把你送给殷哲铭了?”

许一心还想装作没有哭过的样子,抽着鼻子摇了摇头,“不是,今天,我和殷先生没有做......”

蒋维略带惊讶地问:“没做?”

“嗯。”许一心低下头,自以为悄悄地抹去了眼泪,“殷先生中途离开了。他...他找了别的Alpha来,不过后来的Alpha也对我没兴趣。对不起,没能帮上你的忙。”

“别的Alpha,谁?”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一心觉得蒋维的语气有些不快。

“我、我不认识的。”他心虚地否认,却被蒋维握住肩膀,被迫扬起脸。

蒋维见许一心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说谎,沉声问道:“真的不知道?”

空气安静了十几秒,蒋维又说:“那看来我得好好去质问殷哲铭了。”

许一心的心一慌,“好像是姚家的小少爷,我在电视上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