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里面掺着些柏树的味道。

抚摸隐隐发胀的小腹,许一心有些迷茫。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可翻开被褥,床上干干净净的,连身上的睡衣扣子都没散开一颗,毫无可疑迹象。或许是昨天太累了才产生的错觉......许一心呆坐了一会儿,甩甩脑袋下了床。

到楼下,佣人告诉许一心姚世霖已经出门,并告知他下午会有医生上门给他做例行检查。许一心点点头,吃过饭静候医生到来。

三点的时候,人来了,还是上次那位为他做检查的女医生。

女医生性格开朗,今天姚世霖不在,她更放开了些,一边检测各项数据,一边跟许一心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两个人很自然聊到了洗标的事情。许遥是洗标之后生下来的,当年医生对许一心解释那是因为他和Alpha信息素匹配度极高的原因,因此许一心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和姚世霖的匹配度很高。可他当对女医生这么说时,女医生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话是没说出来,但许一心读懂了那不认同的神情。他还想接着问,女医生话锋一转,问起其他事情,几番打岔以后,许一心的思绪被彻底拉走了,直到人走以后,才又越想越不对劲。

说不上来,他总觉得女医生,包括姚世霖,在瞒着他什么。

心神不宁的他在家里坐立不安,忍不住给蒋维拨去了电话。听筒里嘟嘟的呼叫音拖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人接听,许一心坐不住,握着手机,在屋子里焦躁地走动。不知不觉中,他踏上楼梯,等回过神人已经走到了顶楼。

望着面前紧闭的门,许一心不禁怔神。

顶楼算是姚家的半块禁地,过去没有姚振海的允许,所有人都不许靠近。本来和其他佣人一样,许一心不知道眼前的房间是做什么的,直到那天目睹姚世霖被囚禁在里面,他才明白过来,房间是姚家的禁闭室,最大的用途大概就是惩罚不听话的姚世霖。

Alpha牵动铁链,跪在地上哭着说不要分手的画面,历经多年仍拥有令人心惊胆战的威力,许一心站在门前,感到一阵呼吸困难,攥着手机的指尖骤然失了血色。

缓缓沉了沉气,电话依旧没人接听。许一心放下手机打算重新拨通,门里传来一声闷响。声音不大,甚至很模糊,但冷不丁的,吓了许一心一跳。他的手机没拿稳掉在地上,屏幕立即攀爬出裂纹。

按理说,姚振海不在了,无人会再用禁闭室。许一心咽咽发紧的喉头,轻手轻脚地压下门把,却发现门上了锁。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房里确实传出了响声,于是在门外又站了一会儿,然而接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整个顶楼一时间静得瘆人,许一心莫名地有些怕,便拾起地上的手机离去。

当晚,他问了姚世霖顶楼的事,姚世霖坚称那里头没人,说话时眉眼冰冷。许一心看着Alpha不近人情的脸,又想到那间房曾经积攒了他太多不好的回忆,犹豫了一下没追问到底。他沉默后,姚世霖冷硬的态度反倒慢慢柔和下来,握住他的手说了声“对不起”。歉意不足,忏悔有余,令许一心不明所以。

两个人似乎还没从昨日那番有始无终的争吵里重归于好,带着残余的不自在说话,几句之后,许一心提起蒋维和许遥时,那份不自在更清晰地浮现上来。姚世霖语气不善地承诺他会帮许遥做治疗,但要求许一心不能私自见蒋维。许一心不太高兴,又无话可说,勉强应了下来。

过了一段时间,蒋维的电话打通了。蒋维说姚世霖确实有带许遥治疗,但是许遥的情况没有好转,问许一心什么时候来看看他们。电话那头,Alpha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间或几声咳嗽,听得许一心心虚不已,每次都是敷衍过去,草草挂了电话。他转头向姚世霖征求同意,得到的却总是否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不能一辈子只从别人的口中获取儿子的消息。他该见许遥,也该见蒋维。几次征求姚世霖意见无果后,协商渐渐升级成了争吵,争吵又次次以他的眼泪和姚世霖的道歉收场,然而他们都清楚怒火没有被平息,只是用冷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