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不大,五十平,但也不小。

裸着上半身站在那儿的陆闻璟气势却逼人到温棠觉得空间狭隘。

等了又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没瞧见顾南枝回来。

温棠坐不住了,给她打了个电话。

“南枝,你好了吗?”

上个厕所,都快去了半小时了。

电话那头的顾南枝百般无聊地扯下一朵盛开的月季,嗅了嗅,雨后的潮湿感裹挟的清闲。

没啥味道。

嫌弃地放下,这才慢悠悠开口,“消毒好了?”

估摸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

顾南枝正要往回走。

谁知温棠说,“没,我不太敢。”

“......”

顾南枝顿住脚步,恨铁不成钢地扶了扶额头,“这有什么不敢的啊,消个毒把血迹擦干净就好了啊,又不是让你动刀。”

温棠轻轻的,“哦”了一声。

话是这么说。

听着倒是不难。

她主要觉得尴尬,对着一具陌生的裸体,不太下得去手。

温棠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南枝本打算回去的心思彻底打消了,“我便秘呢,一时半会没那么快。”

“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啊,陆律师的伤口需要尽快消毒清洗干净,不然等伤口凝固血迹干涸,想要清洗就麻烦多了,疼痛还会加剧。”

不等温棠说话,顾南枝手疾眼快的把电话挂断,又悠哉悠哉地赏起花来。

她就不信。

她不回去。

温棠就那样晾着陆闻璟不管。

跟顾南枝猜得不错。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温棠手脚僵硬地拿起棉签跟碘伏,“学长,我先帮你消毒吧,南枝她还没回来得那么快。”

温棠暗暗唾弃自己。

陆闻璟是因为保护她才受的伤,不说别的,她理应负责。

陆闻璟没有拒绝,“好。”

沾上碘伏,温棠一步步靠近,小心翼翼地将棉签在伤口处来回摩擦,轻轻的将流淌出来的血迹擦去。

一点一点,注意力集中,小心且细致,什么尴尬,都被温棠抛之脑后。

她只知道,下手一定要轻。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温棠,直接把光着膀子的陆闻璟当成了一只“猪”。

完美没有欣赏他身材的想法。

满脑子都是,赶紧消毒,赶紧消毒。

她是不尴尬了,可陆闻璟却好受不到哪里去。

坐下来不好操作。

他是站着的。

伤口处疼不疼他不知道,只觉得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腰腹处传来,宛若一场酣畅淋漓的折磨般。

逼得他全身紧绷,浑身上下燥热的难受,仿佛有一股力量凝聚着,不受控般往某个方向聚集。

陆闻璟眸底幽深的可怕,垂着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的埋首苦干不问世事的温棠。

仿若势在必得的猎人,盯着即将自投罗网的猎物。

肌肉绷得硬邦邦的,温棠还以为他疼,“学长,我弄疼你了吗?”

陆闻璟喉结滚动,他声音很低,比平日里还要哑上几分,“嗯。”

温棠没察觉出异常,手上力度再次放轻,“我尽量不弄疼你。”

“好。”

下一秒。

陆闻璟身形一僵。

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