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嫁的不是沈家大房。

面前的人、会怕自己疼的人、自己心甘情愿送去第一次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

沈璧终是看见了顾清手里抓的东西,要拿来,他却缩瑟着,甚至将拳头握得更紧,沈璧不可避免的难受,却还是轻声哄道:“乖,那个给我,这个东西泡不得水。”

那领夹扎眼,却始终不愿让顾清伤心。

沈璧苦笑一声,补充道:“不是要送给子烨么?我替你收拾一下……抱歉,我刚刚太冲动了。”

顾清没有回答,只将领夹交给了沈璧。

擦洗进行得很快,之后沈璧却再没有说过话。

自己被他用一条浴巾裹起来,然后被他放在了浴室的地毯上,细密的毛尖儿让自己的足心发痒。他又细致地给自己擦洗,顾清知道自己要拒绝,可是……

可是从未有人待他这样好过。

进行完这一切后,沈璧把顾清抱到了主卧的床上,那儿尽是西式的装修,和家里那套中式的古朴建筑不像,房间里头都是沈璧的味道,好闻着,即使这般不一样,但是都是沈璧住的地方,房间里竟然都没有多余的装饰物,透露着这个人的难以亲近和一丝不苟。

沈璧用指头在盒子里挖了一坨膏药出来,原本的上位者臣服在顾清之下,语气却还是那般冰冷,“腿张开。”

沈璧瞧着自己说完之后顾清那被蹂躏到缩不回去的花蕊抖了抖,才轻软说道:“这儿还有身上都擦破皮了不是?”

顾清的神经被沈璧挑拨着,自己的腿间似乎就是最后的底线,知道,自己再放任自己的私欲,会叫自己越陷越深,“我、我自己来……”

沈璧动作静止了一瞬,到底放弃。既然顾清这样说了,沈璧也就不再苛求,只将药膏盒子递给了顾清,又去寻了一面镜子来放在了顾清胯下,说道:“衣服是你喜的素净款式,都放在床边了。”

才说完,沈璧就离开了这个房间,诺大的房间只装着沉默和顾清。

不忍去看那镜子,顾清只随意拿了药膏在自己穴上蹭了蹭,饶是如此,又觉得有一阵清凉袭来,缓解了肿着的胀痛。顾清又胡乱穿了衣服出去,微微立起的衣领子,可以遮挡住身上的爱痕。

再这样陌生的地方,顾清下意识去找沈璧,却找不着,顺着扶手往前走才看见沈璧站在阳台上,手搭上铁栏杆,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他自始自终都没有收拾过自己,袖口还有因为给自己洗过而被水浸湿的深痕,青烟从他的指缝处升起,额发垂着,似乎可见得刚冒出来的胡茬,是掩饰不住的寂寞和苍凉。门关着,顾清闻不到烟味。

似乎是察觉到了顾清的注视,沈璧转过身来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两个人就这样隔着玻璃门对视了许久,明明那样近,谁都没有去推门走到对方那边的理由,明明几步之遥,却好似隔着千沟万壑。

沈璧等身上烟味散了才走近屋里,递给了顾清一个包装好看的盒子,说道:“去寻了,你好眼光,整个南城都只有一枚,有是有,去国外的总来不及,只跟你请专人洗了洗消了毒。”

“嗯。”顾清低着头跟在沈璧身后走着轻声应。

沈璧下意识抬了抬手想要去揉揉对方的脑袋,终是察觉到了不对之处,抬至半空的手又无力垂下,淡淡说道:“回去吧。”

顾清得了指令往外走,却发现沈璧没有跟上来,仓皇去看他。

“外头有司机在等你,我便不过去了。”

失落和庆幸在同一时间里涌进顾清身子里头,也只好微微鞠躬视作别离,“大少爷安好。”随后走出庭院之外。

就这样,沈璧看着顾清远离的背影,看着他上了车,又看着车驶离公馆门口。

恍惚意识到,原来最痴傻的那个人是自己,只有自己还是停滞不前。

自己健全着,却没有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