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了,也再没有余力去买一个新的,却想着自己再去好好清洗一道。

“我不是……不是怕你送了什么我不喜欢的东西吗?”沈君自顾自说完,却看着顾清脸色有些不好,似乎是要哭出来了一般,这才又说道:“夫人送我的东西我哪能有不喜欢的,我且是逗你玩着呢,你做什么这样当真?”

顾清真真是被沈君这话伤着了,想到自己受的委屈,又想着自己受了委屈为何家里的丈夫不能来救自己,偏偏又是沈璧来救的,自己将他看做了英雄把自己给他了,得了温存,又是自己要主动离了他,他要对自己冷淡也是自己活该。

可这追根溯源到底又是谁的错,是要怪沈君是个瘫子,还是要怪自己是个怪物,还是说要怪两人之间这样相配的八字,配到自己这个男儿要嫁给他去呢?

顾清脑子里一下涌出许多想法,真哭了起来,可那沈君到底瘫着,就算是哭了都没个可以靠的地方。他只会抚着自己的手叫自己莫要哭,说他错了,再没有下次。

即使这待自己的心是好的,可总不是缺了些什么么?顾清至此也就把手从沈君手里抽了出来,沈君身上带着病,身体软绵,一向没什么力气,顾清抽得轻松。

沈君瞧这顾清抽了手,赶紧去问:“你做什么去?”

顾清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把泪都擦干净了,这才说道:“方才就听你肚子叫着了,我去拿些粥来喂你吃。”

“你可还生我气?我说了混账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我哪能生你的气呢?”顾清用手捻了被子上糊住的一颗米,已经有些发黄发硬,离开被面的时候惹的飘起来了的一段线头,纷纷扬扬的,蒙着灰,顾清看着怔了神,才缓缓说道:“你是我的夫家,我就算和谁人生气,也不该和你生气的。”

qq 246821/ 整理?221-11-6 :4:24

18鸳鸯

宅子里头静得可怕,像是天上如同棉花一般肥厚的云把整个宅子闷在了被子里,带来一些蠢蠢的窒息感,偶尔能听到些水声和鼾声,倒也像失了生息一般沉沉闷闷。

顾清坐在偏房里头,这样热的夏,他身上却没什么汗,袖子挽上去了一截,露出一块光洁的腕子,手上压着书页子。这是沈君睡着了顾清才寻了机会去看会儿书。

忽地吹来了些风,顾清就将系到了最顶端的扣儿稍稍解开了些。偏随着着风进来的还有一块儿光,却不晓得是外面干活的将哪块被单给拆卸下了,徒然叫光漏了进来,顾清被闪了眼睛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买过了一个眼镜。只是那眼镜也不晓得去哪里了,倒是这样便宜再去买一副也无妨。

顾清将自己转移到阴影处了,却再怎么也看不进去书,一只手撑住了腮儿开始发呆。

彼时老夫人还住在医院里头,说是心脏的老毛病了,气急了便会如此,这两天虽然是好点了,可沈璧却也还不落家。顾清听屋里的讲闲话的下人说着,大少爷整天公署和医院两头跑着没了空闲,虽请了护工却还是不放心,整夜整夜地守在老夫人身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只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了,叫下人看着了说是清减了好些。

顾清躲在二房里面,也刻意不去注意着沈璧的情况,只想着,那汽车的声响倒是这段时日里都没听到过了。

才想着,外头突然响了敲门声,给顾清吓了一激灵,赶快站了起来把书掩在了自己身后,只看着门外站着一个面生的老头,倒是面善。顾清便把书放在了桌上,只去门口问着,“您是来寻谁的?”

“老奴是来寻顾公子的。”那老人看着顾清一脸疑惑,且用手掰着门框,像是害怕,这又小声说道:“是大少爷托老奴来给您送东西的。”

顾清一颗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儿,且是捕捉到了风中携着的打呼声,这才稳定了些。自己在心里想着要从容些,一时疑惑又一时期待还害怕着,只说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