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着，有些书自己以前不晓得，是经由上学堂的哥哥姊姊说了自己才晓得的。沈璧都有这些书，分明是汉字，说的话却不像中国人说的话。顾清沉默了半晌，才说，“可那样是不好的，爹爹说这样不好，心里想的东西实则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好了……”

“如何不好呢？”

顾清要答，却在沈璧问完之后发现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像外国书中的人一样吐露心声就是不好的，又想到自己每次和沈璧说自己在想什么的的时候他也不会跟爹爹一样生气，只愣在了原地，迷惑不解。

沈璧与顾清十指紧扣。

顾清只觉得有一阵新的血液涌进来自己的身体里，全身过了电。这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才听到沈璧继续说道：“我尽我的全力去爱你。”

顾清激动着，却在一瞬间心情又跌落了谷底，好半晌才憋出来了话，“我……我不晓得的……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恋爱不恋爱自由不自由……我也不晓得什么是喜欢……只是和你呆在一起我觉得很暖和……不过你既然爱我……作为回报，我也要好好爱你才好……可我从未见过这些东西不懂这些，你要教教我，你知道的比我多。”

说完，顾清心里又冒出来了一个疑问，沈璧懂的这样多，是不是早跟别人进行过他嘴里说的恋爱，是不是也跟别人做过和自己做过的事……他那样好的人身边还会缺人了么？顾清虽想着这些，却是不敢轻易问出来的，怕答案叫自己伤心，闷闷趴在沈璧身上不言语。

沈璧瞧着顾清微红了的眼睛，晓得他又是想多了，他才刚刚接触这些，也不能一味苛求，只去取了毛巾给人擦了干净，缓缓说道：“像你说的一般，我从前也是不会的，这一生也只想过和你去一起学习情爱之事，再未有他心。再过几日……”

沈璧突然停住，顾清也就顺着沈璧的话问，“再过几日？”

“再过几日有一个书展，想邀你去，不晓得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

“书……展？”

“就是有很多书的地方。”

“比你的书还要多吗？”

“也许吧。”沈璧笑了笑，“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可我能去吗？”

“能的。”

顾清怔怔看着沈璧，也不晓得为什么心里就是有股安定感，从沈璧嘴里说出的话似乎不会有错，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这是沈璧的床，上面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不是很软，然后自己被他卷在了被子里，裹成了一个小粽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头发有些凌乱。沈璧坐在床边揉了揉顾清脑袋，才说道：“想歇息多久便歇息多久，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晚上我来陪你睡觉，会害怕吗？”

“不会，清儿……从小胆子大……”顾清真是累了，脑袋里面已经不能想事，眼睛眨了眨嗯声应了沈璧，心里又愉悦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皮。

沈璧再给顾清掖了被子去书房暂且收拾了一番，这才换了衣装出了院子。

才走出里院，老仆人就迎了上来，“少爷。”

沈璧去将手表扣在腕上，慢慢交代事宜，“晚上我会回来，屋子不必再劳您收拾。”

老仆人对着沈璧鞠躬，用苍老声音说道：“柳副官刚刚来了。”

“我叫他来的，麻烦您了。”沈璧对着老伯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府门口，见着沈璧出来了，柳静欢也就准备开门下车，却被沈璧制止，沈璧自己走上了汽车的后座，再将西服外套脱了下来仰躺在了座椅上。

看着后视镜里的沈璧喉结滚了滚，嘴角似乎还噙着笑，柳静欢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叫近日里一直眉头紧皱的人突然笑了出来，怕是是自己眼花，只诚惶诚恐问道：“您还是去公署吗？”

“不。”沈璧睁开了眼睛，脸上再次回归平静，顺手将手边的文件打开去看，看过两行之后才撩起眼皮，视线与后视镜中柳静欢的目光碰撞，柳静欢慌忙躲开这样冷淡刺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