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哦。”沈君又问道:“我瞧着你房中还放着织线,我想着这天还未暖和起来,今年像是迟迟不能入春。”

顾清还未回过偏房,也晓得那儿定是已经叫姚婆子翻找过了,他只说道:“想给您制条围巾。”

“好,清儿手巧。”

顾清推着沈君回了二房,往后将近一月有余都与他同床而眠,未说要他身子,只是偶尔问句围巾可织好了。而在这一月里,顾清除去吃早食也未尝出过二房房门。沈璧要养病自然要吃滋补的药膳,至此顾清也未见过沈璧一面,他想着,沈璧该是不愿见他的。

这一月里外头小汽车的声音没有停过,大多是来探望沈璧的,听说哪哪的总长也来了,提着礼品,说叫沈璧带薪休养,不做停职,不然徒叫百姓心中生寒。

又过了一月有余,已到了二三月,气温却陡然下降,不知为何,沈君的身子却在这忽如其来的春寒中好了大半,可又听下人说,沈璧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又偏偏夜晚时分,顾清起夜路过偏房时能从那儿瞧见沈璧彻夜亮起的灯。

他心急,却无计可施,甚至不敢流泪,生怕是叫沈君发现叫沈璧丢了脸面。

难得是个晴日,顾清的围巾也织好,顾清替沈君将围巾系好,他跪在地上,接受着沈君的检视,忽听沈君说道:“清儿近来身子似丰腴了些,我便说了,你去经营书店总是劳心劳神的,不容易蓄起肉来。”

顾清也觉得他近来总觉得肚子饿,吃得也比以前多些,又觉得沈君话里有话,小声道:“若子烨不喜,清儿去减些……”

“哪能不喜,夫人你还是太瘦了些,如今瞧来气色也比从前好。”

顾清微微抿了唇,替沈君将围巾的针尾给减了干净。沈君抬眼看了门外,说道:“说是院里的花开了些,今日又正好是个晴日,总闷在屋里也不开心,清儿推我出去看看?”

“好。”顾清去寻了毯子来盖在了沈君的身上,又去换了身衣服,这才推着沈君出去。

阳光和煦,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可风一吹又觉得又些凉意。如今是午间,下人们三三两两也都睡下,没人服饰,可走到大院的时候,顾清和沈君都听见了有人忙活走动的声音。

沈君轻生笑道:“总说府里下人懒怠,却不晓得还有人这时也在干活的。”

“是。”顾清细细辨了声音,似是东边传来的,许是那老仆还在忙活。

“去瞧瞧。”

“好。”

顾清推着沈君往东边走,却在那隐簇的兰草与蔷薇间瞧见了一个身影,他似乎真像下人所说消减了不少,此时也只是披着件外衫在那儿浇水,发也不似从前般向后梳起,低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