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院子,季怀寅从樊青弘伞下钻出来,“樊老板,我就不上去了,您让下人把水兰姐的旗袍给我带回去就行。”

雨水蒙了白净脸,几滴不安分的,从鬓角流出来,滑到季怀寅下巴,被他随意抹去。樊青弘喉结滚动,哑着嗓子:“她胡闹,上次也不知丢在房间哪儿了,你陪我找找,快些找到,你也能快些回去。”

季怀寅被他盯得不自在,瞥过脸有些犹豫:“好,好罢。”

樊青弘借口换件衣裳,让季怀寅先上楼等他。百无聊赖,他走到窗边,看外头泼天似的乌雨,浇在樊公馆外静停的黑色汽车,季怀寅皱起眉头,他好像,瞧见了陆均尧。

没等他看清,猛的!他被人抱住,压进窗边雨水打湿的微凉乱布里,是樊青弘!喘着粗气,樊青弘脑袋挤进他颈窝胡乱的亲,手指摸进长衫里,胡乱的揩!

季怀寅吃痛,用劲儿将他推开,厉着声:“樊老板,我是来拿水兰姐的旗袍!”樊青弘舔了舔嘴唇,捏住他的下巴,“真漂亮,你身上好香。”往季怀寅身上压。

季怀寅慌忙扫视这个屋子,目光落在禁闭屋门,在樊青弘贴上他的一刻推开他,给了他一巴掌,他死死盯着他,贴着墙没让自己滑下去,卯足了劲儿,往房门向跑。

樊青弘舔去嘴角的血,“呸”了一声!抓住他手腕,一甩,将季怀寅甩在地上,跨坐着压住他,狰狞着一张脸,“这样的妙人儿,倒先给陆均尧得了手,真他妈的晦气!”掐着季怀寅脖子,手在锁骨下方一扯,长衫,毁了。

濒死的窒闷,让气力一时全落在季怀寅手上,他死死盯着樊青弘左眼,眼一闭,指头直直戳了进去。听他惨惨的叫了一声,身上的禁锢松了,撒腿便跑。

陆均尧在车里等得不耐烦,眉一直皱着,摸着腰间匣枪,打开车门,“你在这儿等着,我闯进去瞧瞧。”

“当家的!这可不是在咱豹子岭……”冬福着急提醒道,话还没说完,雨里一道影就撞上了陆均尧。季怀寅借着模糊车灯光看清了陆均尧,陆均尧也瞬间看清了他,不等季怀寅动作,陆均尧狠声骂了句:“我操他妈了个巴子的!樊青弘!”抱起人闪身进了车,朝愣着的冬福喝:“开车!”

不晓得是不是雨给浇的,季怀寅全身都在抖,陆均尧给他解了外衫,将人搂得死紧,手掌一个劲儿的在人后背顺,咬着牙模样要吃人。

低头,他亲季怀寅眼角,这才察觉到他眼里淌出来的不是凉雨水,而是温热的泪,一顿,缓了语气:“好了,好了。”

季怀寅没回过神来,把手伸到陆均尧面前,呜咽着结结巴巴:“我戳了他的眼睛……”倏地,他瞧见指甲缝里的血,泪一下从眼里淌下来,“戳坏了,有血。”

陆均尧把他眼泪全吃进肚,含住手指头吮,将带血的唾沫“呸“一声吐出来,“他的眼本来就是坏的,戳出血了一了百了,我还嫌脏了我的嘴!”他抓着季怀寅的手,放到自己左眼上,“你现在在我怀里,在陆均尧怀里。”

“你得记着我的名,知不知道?”他一下下的亲着季怀寅手腕,心里可美开了花,人难得乖顺,他不亲几口哪儿成呐!

季怀寅眼睁睁车开过清水园子,一点不带停的,把手缩回来,止住了眼泪,声儿有点哑:“我为何要记你的名,你要带我去哪儿?”

陆均尧瞧他模样,就知道人回过神,不好糊弄了,稍冷了脸:“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你说我带你去哪儿。”

季怀寅瞪他一眼,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陆均尧搂得结结实实。

“你给我老实点儿!我可给樊青弘搅得不痛快,保不齐做出啥事儿!”

“啥事儿?”季怀寅咬了他一口狠的,“你拿枪一枪崩了我?”陆均尧盯着他,握住他一双手,“真没准。”狠狠亲了上去。

这回陆均尧学聪明了,先去柜里挑绳儿,边挑边道:“些个绳儿,都是我从前在岭子上逮野猪用的,绑上了,解不脱。”季怀寅给他一手搂着屁股,一手握住两只手腕,只能在肩上咬两口撒气,“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