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了更多守卫守在门口,免生事端。他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顾清,不然以顾清的性子又该难受。

听当初的轿夫说,即便是顾裴礼对顾清十分差,顾清坐上轿子的时候还是眷念着家里的。

他亦许了顾清的诺,才敲了下班的铃儿就回了家里。

屋里静悄悄的,沈璧怕顾清又在睡觉,于是做什么都是轻拿轻放的。

他上了楼,看到顾清正坐在床上看书,于是赶紧走了进去,他自以为掩藏很好,却被顾清一下看出了端倪。

顾清丢开了书本,看向沈璧的眼睛里满是关切,道:“子霖今日是急事么?”

说完,他就从床上跳下来替沈璧除了外套和枪带领带,将他们都挂在了门口的小勾子上。

沈璧惊讶一番,随后亲亲人,问道:“清儿胡诌什么?”

“才没有胡诌。”顾清拉着沈璧的手叫他坐到床上,轻柔柔说道:“子霖就是累了,好像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沈璧不和顾清闹,眼看着顾清已经将他衬衫拉起来按摩,赶紧转过了身体,说道:“叫你做这些干什么?”

顾清一下嘴就撅起来了,“为什么子霖不要清儿给你按摩?”

沈璧不晓得顾清这是生了哪门子气,赶紧哄着,背过了身,叫顾清软软的手攀上肩膀。

顾清手法极好,叫沈璧除去了这几天的忧心,有不曾想顾清的眼泪又往下掉了几颗。

沈璧这下是叫他按摩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赶紧把人往怀里抱,问道:“怎么了,啊,不哭,今天不是回来得早么,是又叫你等累了?好,清儿打我,打我。”

沈璧抓了顾清的手要打,被顾清瞪了几眼。

“子霖,现今可还疼?”顾清的手抚过沈璧背后几块疤,已经愈合,可长出来的肉还是同以前不一样。

沈璧轻声道:“原是不疼的,若清儿要因为这个流眼泪,我便觉得疼了。”

顾清这下便不敢再哭下去,直起身子给沈璧按摩,轻声道:“我今日做了子霖爱吃的排骨,又怕你热,于是做了绿豆粥,叫厨娘买了辣萝卜来拌着吃,还剩些绿豆,待会儿子霖要是闲着了就去磨了,好去弄成汁,明日子霖去公署时带着喝。”

沈璧沉溺于这般家常小话,倒也注意到了话里语音,问道:“都说叫你歇着,去做什么吃的,又不怕累着?叫厨娘来做什么的?”

“整日躺在床上,也累的,子霖是没有躺过,不晓得其中辛苦。”

“嗯?那今日宝宝可动了?”沈璧摸摸顾清肚子,总觉得像是比寻常八九月的妇人大一些,听沈老夫人说怕不是个男孩子。不过他对此并不热衷,只向孔行风确认过里头孩子无恙后便作罢,再过段日子,他就要将顾清送去医院住着。

“动了的。”顾清笑着踢踢腿,“他也想爹爹。”

沈璧被顾清逗笑,亲了亲他鼻子,又扶他起来,说道:“下去吃饭,吃清儿给我做的饭,倒是回来的时候没闻到香味的,是太紧张着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