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意思在,那些勤务兵也没瞧出什么别的不对来,顾清也就信了个七七八八。
到最后,尹婆婆扶了顾清下车,将他送进了别院里头,可顾清甫一进去,门就被关上,外头传来了几声枪响,殷红的血从门缝中流进,染红了顾清脚上穿着的那双白色的绸鞋。
97亏欠
一时间,血腥味都似乎钻过了墙面里的缝隙到达了墙内。顾清只觉得心跳快得吓人,他赶紧去推门,要离开这儿,他用尽所有力气去推门,却不曾想门从外面被锁住,血越来越多,用蛮力时将溅起,如同被蚁啃食过般,白皙的小腿上都是血色的小点。
他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能大声唤着尹婆子,没人应。一时间脸上湿痛,紧紧捂住肚子,要护着肚里的孩子。终于,后头传来了那样熟悉的声音。?
像是阔别许久,陌生而熟悉,恐惧直直钻进心里,带着前半生的苦难,似要把他吸进漩涡中。?
*?
公署大厦内。?
沈璧方从外头回来、这些日子里皆是他亲自盯着勘察,生怕出了些乱子,好不容易来了线报道出了藏匿地点,他才想着叫人都回来休整休整,因也不知对方是何许人氏,又有如何实力,只当是一场恶战要打。?
他到了办公室里才有时间从西服内袋里拿出那个带着细小香味的手帕,这几日他都未见过顾清,实在是想得很。生产也要临近,正好此事过去后他便向上请示休假,希望能陪顾清熬过这段艰辛的日子。?
又不晓得顾清给他送了什么来,一时间期待万分,打开帕子后才发现那一小段红绳就躺在白色的帕子里,上头那块银老虎透着些白光。沈璧见此眼皮忽跳了一下,像是呼应一般,置办在办公室里的那个电话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秘书此时又从门外冲进来,说道:“今日中午的时候忽有个电话打了进来,却不留”?
沈璧接起电话,对面安静了许久,嘈杂的电流声毫不掩饰地刺进沈璧耳里,而闹钟还是秘书略带尖利的声音。沈璧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停下然后出去,秘书也晓得是她做错了事,低下头默默将文件留在了沈璧桌上就离开。?
沈璧微微撑在办公桌上,沉声道:“喂?请问”?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极熟悉,“明日凌晨,你需掩下所有人耳目,替我在江上开出一条航道,此事对你来说定然不算困难,是么?”?
沈璧周身气场瞬间森冷,声音亦没有任何情感色彩,他道:“我猜想此事与你有关。”
“你要做圣人,可你周围可不尽是君子。”
沈璧心下了然,事情繁多冗杂,有些事他无法全然顾及到,大抵就让顾裴礼钻了空子。可他却疑惑,这老狐狸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怎会这样冒险来威胁自己。
“顾裴礼,你这是自投罗网。”
“我自不自投罗网不知道,却晓得你若不和我做这桩生意,你儿子便要没了。”
沈璧心中一跳,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巴掌声,顾裴礼声音极大,“小贱蹄子,方才还做声的,现今如何不吭声了!”
沈璧眼皮跳得厉害,外头光照毒辣,照得晃眼睛,他敲铃叫了秘书进来,叫她用另一根线给家里打通电话。
那儿无人接听,而听筒里传来了顾清的声音,“子霖……做……做你自己的事……不要管……”
话未说完就叫顾裴礼掐断。
沈璧快要将那电话握烂,他好歹屏住呼吸,压低声音道:“那好歹是你亲子……算我,算我沈璧求你,若有事你冲我来,之前是我不对,你……”
“打住打住,多的话不要说了,南湾码头里间三号,那日万事你需准备好,我要你为我保驾护航,只许你一人前来,若敢带人来,你知道后果如何。”顾裴礼冷哼一声,“你给我老实点,他虽是个怪物,流的依然是老子的血,我是不忍,可一切都要看你如何抉择了。你若逼死我,我总得找个人来陪我,带上个儿子不算过分。”
沈璧还要再说,顾裴礼却已经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