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作为校园广播站站长,她的确很感谢他,不然以白怀玉的性子,自家社团拉不到晚会赞助,定会奚落她一辈子。
“黄总,您好。”
黄曜斳墨眸侧来,或许是沾了点衣领上的棕,望向她的眸光,些许温稠的柔意。
“宋小姐,不用太客气,叫我黄先生,称呼你就好。”
原本以为和萧砚丞同属一个凉薄上位的总裁人设,倒是没料到如此平易亲和,宋暮阮眯长了一双潋滟朦淡的柳叶眼,缩了缩小巧鼻翼,标致清丽粉腮边的笑容,矜持而娇媚。
“当年,谢谢你。”
黄曜斳眸中的柔意默然凝冻一半,另一半却逐渐软溶,溶成涓细流漾的液体状,淌在眸底,经久不息。
“声”
“砰。”
宋暮阮轻关上车门,不好意思地车里一前一后的二位男人笑了笑,小声提醒道:“这有停车抓拍,应该给你发提示短信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提到喉咙口的气息顿时落空,他摇了摇头,往后深瞧一眼,便驱车驶离原地,嘴上还不忘化解后座径自陷入的尴尬止声。
“我也姓黄,宋小姐叫我小黄司机就好。”
单凭这插科打诨的语气,宋暮阮当然不信他只是个司机,等了几秒,但见他并未开口拖出真实身份,也假装就了他的说辞。
“好的,小黄司机。”
“宋小姐真是,”黄应悰爽朗笑出声,略微思索了下措词,“可爱。”
“咳,咳咳”
后座的人快要咳出肺来。
宋暮阮自幼随包携带喉嗓片,翻开象牙白菱格编织皮革链条包,侧过身,她递去药盒。
“黄先生,这是喉嗓片。”
少女的软白小手伸至身前,黄曜斳墨玉如黑的眸光,顿在因抓握而嘟团起的粉嫩指肉上,而他,因咳嗽而腮颊微陷的脸如被摁下老式电闸开关那般,漏出的电流经遍右侧脸颊,微微发疼却异样的酥痒。
一如当年她升学晚宴冲他挥来的那记掌掴。
无法忘,也根本忘不了。
“黄先生?”
一声轻唤骤然抽离黄曜斳溯回的神思,他虚掩在鼻唇的右手放下,再触到绿白药盒身时,生生顿住,换了左手接下少女的好意:“谢谢。”
宋暮阮挤上安全带,微微一笑,轻红的眼尾压弯,携出小女生专属的娇俏灵动。
“客气了,黄先生,当年还多亏你们曜南集团出手赞助我们广播站晚会,否则我们也只能在露天塑胶操场吹吹冷风赏月数星星了。”
“不过”她眼尾困住一丝惑,“我很好奇,我们广播站当年何德何能能吸引你们集团的赞助?”
“这个我知道!”黄应悰右手高举,趁着等红灯的*分秒间隙瞥了眼后视镜,为这份僵滞的缄言岔上一嘴,“他当时暗恋你……们广播站的学妹。”
宋暮阮眉梢一翘,兴致盎萦在浓黑晶璨的柳叶眼里。
“真的,是谁呀?你说个姓,我保证能背出她所有的个人资料。”
绿灯亮起,黄应悰轻踩油门,故意卖了个关子。
“这个,你得问他。”
宋暮阮两眼跃跃往后座投去,瞅见的却是一张噙笑看窗外的侧脸。
她遗憾地抿了抿唇瓣,惑音只好压在嗓口。
黄应悰暗自把一切收入眼中,又道出几声,给这份遗憾续了个光明的小尾巴。
“宋小姐,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黄总决定行动了。”
“真好!”
宋暮阮为站子里的每一位学妹感到幸福。
黄曜斳无声偏过脸,看见她双手做祈祷状,团握在胸前,苹果肌白皙透粉,似乎在真心祝愿,他瘦长的手指挨了挨右脸,喉嗓片在腮窝鼓囊出一个看似懊恼的圆状,舌尖的薄荷香气却如春日潮水,渐满渐溢,沉入心脏,溢上鼻间。
是专属于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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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宋暮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