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说要老公亲亲,我才能降落,你是我老公吗?”
没立即得到回答,宋暮阮小手拨了拨腰前的修长指节,似乎在催促。
“是。”
萧砚丞生灰的眸色韫深,眸尾的弧度也软了几分。
宋暮阮不再确认,双手团在白尖尖的下巴前,在他怀里翻了个面,两只团握着的许愿小手抵着他的硬朗胸腔。
她踮起脚尖,一双迷离潋滟的柳叶眼衔着他,认真发问:
“那你会亲亲吗?”
这时,病房内另外一男一女默契对视了眼,踩着彼此的脚后跟,兵荒马乱地退出。
“砰”
实木门板合上。
这方正单间如扣盖的粉红礼盒,盒子里近乎相拥的男女,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被暧昧地放大。
萧砚丞抿薄了唇。
指骨覆上少女团握着的两手,青蓝细润的静脉如许愿树虬枝在手背鼓蓬,似乎也把她的虔诚愿望尽数收纳。
“可以亲。”
他轻哄着她。
但,他要他们的唇吻发生在彼此清醒时。
往上拖了拖掌心里的手团丸子,他在那交叉相握的指关节印上一个克制的吻。
“萧太太现在可以降落了吗?”
少女循着声抬睫,一双雾蒙蒙的柳叶眼在看到是一张昳隽的轮廓后,纠缠着的十根玉指慢慢地松开。
如两片白晶晶的蚌壳,左右黏捧他的下颌,她眉间却蹙起一缕摇摇欲坠的苦恼。
“怎么办?帅气老公,塔台没和我联系,我不知道降落在哪块停机坪。”
萧砚丞闻声失笑,转而握着她的手心,背过身去。
他蹲下身,未扣合的两片墨蓝衣角折在洁净的暖黄瓷砖上,及踝大衣里掩藏的左膝近乎要跪在地。
“降落在这里。”
他反手拍了拍自己的宽肩阔背。
“耶!”
宋暮阮在他背后雀跃欢呼起来,就连眉间捎着的恼也瞬间弭散,亮出原本白皙无褶的肌肤。
她爬上他的背,两只细长胳膊环在他的颈前,宽松的鹅黄针织毛衣像是蝴蝶的触角,一左一右向前方抻伸着。
“宋声声号飞机安全降落~”
萧砚丞笑了笑,低下颌。
左脸的颊边痣磨到她手臂内侧的雪肤嫩肉,接着,薄唇无声偏过,自然地落下一个触水似的点吻。
“好,我们安全降落。”
他顺着她意应声,平稳地走到病床边。
床上的棉被皱成一团堆耸在中间,他单手抖散开,轻轻放低少女。
一缕纤弱玫瑰味的唇息不经意扑在他耳侧,香热得惹人发热,他不动声色地掠过她樱白得透明起褶的唇瓣,倒出一杯温水。
“来,喝水润唇。”
“不要!”
宋暮阮坐在病床上,一把拂开纸杯,水泼洒到糙白的被单,成了一片热腾的湿渍白。
指尖也沾染稍许水渍,粉嫩指肉透过透明指甲壳变得晶璨璨的,落在她朦黑的柳叶眼底,黑雾里透出点点粉潮的光。
她掸了掸,指甲上的水渍还残余着星点的水亮,于是,她把指尖揣进男人掌心里,全部揩拭了个干净。
“老公。”
她唤他,从未有过的平白情绪。
萧砚丞缓缓蹲下,高扬清晰性感的下颌骨。
天花板的炽白灯光打在他的深邃眼窝,一双灰褐浅眸仰望着坐在少女,昳美冷峻的轮廓恍若圣光下的希腊玉雕神像,却浸出堕尘奉人的肃虔底色。
“嗯?”
他握住她的纤弱脚腕,拿过掉在床边的一只毛衣同色的绒线羊毛袜,为她穿上,低了低声,再次接过她的唤:“怎么了?”
宋暮阮翘出另一只毛茸茸的小脚,怯怯地用脚趾头碰了碰他的膝盖。
“不要把我又丢进云朵里,好不好?”
声音也是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