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一步,天誉,等会联系。”
宋暮阮的侧脸被挤闷在他怀里,水红柚色的唇瓣中心一圈方才被他吮出了底色,此刻像一朵玲小的樱花。
等会联系这四字落入耳,两片小樱花瓣不甘地咬了咬,依着他胳膊的力道,她一步一步懒着脚走出门外。
孔天誉点了点头。
“好,萧生,我们先吃着,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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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乘电梯到负一层,梯口漆黑迈巴赫旁,方淀看见上司与太太下来,忙打开后座门。
宋暮阮早就不装恩爱了,第一个蹬出电梯。
“怎么换车了?”
他上班不都是开那辆劳斯莱斯吗?
方淀手掌挡住车门坚硬的上沿,微笑回答:“太太,那辆车中午被送去改装了。”
想到那小冰箱里藏好的咖啡瓶,宋暮阮蹙眉上了车。
“改装?不是顶配吗,还要装什么。”
方淀看了眼上司的脸色,轻声解释:“萧总昨晚说需要拆成五座。”
宋暮阮粉扑扑的腮颊生出一丝纳闷,她惑着乌亮亮的眼瞳望向刚坐进车里的男人,问:“那不是花钱在降配嘛,为什么?”
车门小心被合上,车厢顿时陷入幽暗。
男人闻声侧眸,眸光安静压于她的脸,宋暮阮在暗邈的光里有所察觉,一双柳叶眼刚迎衔对上,他霎那又移开,淡淡的,如两痕寂沉在湖下的雪山。
她往他身侧挪了挪,臀肉挪到后座的中间位置,一只缠束着丝巾的小手,戳了下他掌背上凸耸的虬枝状青筋。
“你生气了?”
这时,方淀打开驾驶座门,前座上方的环境氛围灯应时亮起。
一抹细长的红殷殷适时映入萧砚丞的眸底,如方才屏风里的杜鹃花丝,却内嵌肉眼不可见的格瑞雅诺毒素。
他不动声色收回手,搁在左腿上,一副慵适的姿态,另一只手捏了捏睛明穴。
“没有。”
“分明是生气了,”宋暮阮撅鼓着樱花小粉嘴,娇躯又往他的怀里凑了凑,左手覆上他的太阳穴,看他身子微微一顿,她讨巧地揉了两圈,轻轻嚅动唇瓣,糯着音在他耳畔哄道,“你赔你赔嘛,不要一人赔一半了,你一个人当冤大头吧。”
萧砚丞握住她的腕骨,缓缓解开那片真丝红巾,不疾不徐地陈述事实:“萧某认为太太的思想很危险。”
“?”
宋暮阮衔上他的眸光。
萧砚丞轻笑,把那片薄丝巾穿过他们二人的腕骨,轻松地打了个结。
他抵进她仰询的眼心里,薄唇缓缓翕动:
“一三五萧砚丞,二四六黄曜斳,星期日Jonas、阮铎、小学弟?”
“这个违背社会荣辱道德观的排期,太太满意吗?”
“……太多了,受不了。”
宋暮阮眨了眨花蕊丝长睫毛,俏皮应对着这份听着还不错的日程表。
捕捉到他眸底掠过的一丝的疑信,她直接把小脑袋拱进他怀里,用头顶的四股鱼尾辫蹭了蹭他紧绷的下颌,娇滴滴着声咕哝道:
“逗你的啦,哪有这么说自己太太的……家里有你这个亲亲狂就行了,刚刚我在你校友面前夸你了那么多优点呢。”
说完,她故意嘟起唇瓣,粉腮亲昵贴着他的胸膛,一根细嫩食指却戳了戳他的左肩,嗔怪道:“难道这还不够证明我是萧太太的立场吗?”
是的,即使她想一妻多夫,撇开法律不说,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
她得把债务还了,还得把那岛变现,把商街产权证拿到手。
像庄西宜那样财务自由了,才可以放言拿下华市的所有小狼狗!
萧砚丞的下颌卸了绷力,他摩挲着她的柔软毛茸发顶,眸尾垂下一个温和锐角,越过她薄如纸的肩背,眸光落到西裤上的另一只雪白小手。
一段真丝流溢的殷红捆缠着他们的腕骨,如月老的姻缘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