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
宋暮阮戳了下他胸前的火红棕领带,又把它攥捏在手心,轻轻扯了扯,他的精英头颅顺势低下,她纳闷盯了两秒这粗硬的寸发,不得要领。
“你为什么突然剪短发?”
“凉快。”
萧砚丞折着脖颈,出落的嗓声略显低沉。
“?”
冬天……凉快?
宋暮阮咬住奶咖色唇瓣,不太满意他的敷衍。
“那你的唇怎么破了?”
她紧紧揪着他。
萧砚丞略微思索了一秒。
“那边天干,我没有涂唇膏的习惯。”
“……”
避重就轻,糊弄她三岁小孩呢!
一个成功男人,如果穿着打扮风格突然与其年龄不搭调,则代表他有年轻外遇对象。
结合他这新鲜的破唇,那人肯定就是华大的!
“你是不是包养小姨太了?”宋暮阮眉心皱着,两瓣饱满的娇唇却云淡风轻地鼓励他说出真话,“没关系啦,萧生,其实我并不介意的,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肯说出她的院系专业几级几班,什么名字,我会在校园很好地规避她的。”才怪!
她只会把他的小姨太钉在耻辱柱上。
毕竟,她很讨厌有人同他抢男人,况且这男人还是她的合法丈夫,绿帽什么的他让她戴,是一种强权碾压弱势群体的降维欺负。
而她给他戴,则是弱势群体在顽强抵抗强者重压下,意志坚强,谋取自由的一种升维谋略!
这很符合逻辑,她一朝落魄后便是这样的情感思维模式。
“莫须有罪名。”
萧砚丞握住她的纤白腕骨,引着她朝北走去。
“哼,你最好是!”
他向来擅用的三字被她冷冷撂出,倒有几分像他。
萧砚丞刮了下她指尖的嫩肉,掌心里的温软小手受激蜷了蜷,像是祺祺与他玩过的地鼠游戏,仅触到头,它便往回缩。
他,复又刮了下。
果然,那指尖又如蜗牛软肉蜷回一厘。
萧砚丞轻笑了声。
“如果白怀玉再有下次,我登场奉陪,不会让你一个人。”
指尖内侧的肉又被刮了刮,宋暮阮却忘记蜷缩,只顾着问:“要出场费吗?”
“当然。”
他也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那不劳驾萧总您。”
她摆着脸客气拒绝。
“出场费,只需要太太一个吻,再加一声咒语”萧砚丞模仿她电话里的语调,向来冷磁短肃的嗓声拖出温醇的含糊慢调,“爱你哟,老公?”
这话轻轻砸于这暗蓝的夜里,宋暮阮两只胳膊拢在三层暖和的衣服里,也不禁生出了层鸡皮疙瘩。
他怎么能模仿得这么到位。
咦
不对!
“你当时都听见了?那为什么让元秘书接我电话?”
“我有线上会议,手机放在他那里,是元秘书擅作主张录的音。”
宋暮阮睨了他一眼,虚张声势地从鼻间哼出一声,气息有点弱,她只好抬高音量,企图挣回高贵的千金尊严。
“我认为某人应该很满意秘书的这次擅作主张吧?”
“怎么?你难道是第一次收到我这样的年轻美丽善良聪慧的少女表白?”
“表白?”萧砚丞冷嗤一嗓,灰褐色浅眸安静投落少女含谑的娇颜,扬起单边唇侧,“我姑且认作是某人临场发挥的虚与委蛇。”
“好吧……被你戳穿了。”
宋暮阮撅了撅唇瓣,奶油质感的粉咖在昏灯暗月里,鲜活饱润得发甜。
他深凝了眼,轻放开她的小手,走到榕树下,扔出两个简短的字。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