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空白的石碑立在漫山的萧瑟之中。

“如今的朝局如弦在箭,一触即发。牵连了我倒不要紧,只恐此事为有心人利用,害到别的无辜之人身上。”他缓缓地闭了闭眼,想起教中人事,再睁开时,沉黑若寒潭的眸底已是一片肃杀的寂然,甚至透出一分阴鸷,“毁我谋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剑书早看教中那帮人不顺眼了,这时开口便想说什么。

只是眼角余光一晃,已瞥见后山上来了人。

是名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于是才要出口的话便吞了回去。

那老和尚便是白塔寺的住持方丈,法号忘尘,向佛之人都尊称一声“忘尘大师”,今日谢危约了他讲经论道。

他自远处走来,到得潮音亭前时,已看见了阶前狼藉的香灰。

脚步便一停。

谢危人立亭上,先前分明肃杀与冷沉,转过身来时却已不见,唇角略略一弯已和煦似春风拂面,青山远淡,只道:“适才剑书莽撞,打翻了香炉,还望大师勿怪。”

剑书:“……”

忘尘大师合十为礼,只宽厚道:“阿弥陀佛,无妨的。”